也是我们表演课老师让读的。”
“你现在也有在念书?”
“榕电新开的表演进修班,两个月前考上就去了,大牛挺多的,指望在里面学点东西,也多认识点人。”
咖啡做好了,罗百合拿过来,递给他的是冰美式。
“我反正喝不惯这种。”罗百合苦笑。
“消肿提神。”邹锋选说,“当茶水喝就行。”
没聊太久的天,他们投入各自的工作。
罗百合写完了,合上电脑,发现邹锋选正看着她。“怎么了?”她有些受宠若惊,“是不是让你等太久了?”
“说久不久。”他合上书本,眼神浑浊,抬腿换了个坐姿,低头看自己的腕表,“我等一个人,要看这人值得让我等多久。时间和金钱划等号,和人的价值也是。”
“等等……”罗百合没太反应过来。
“走吧。”邹锋选理了理自己的衬衣领带,低垂着眉目,很利落地起身往外走,又回过头来对她说:“至少现在,不要再让我浪费一点时间了。”
罗百合终于恍然大悟:“这是我刚才写的台本里的台词!你原来都看到了,还背出来了!还演出来了!”
邹锋选这才停下脚步,带着迫不及待的笑容,回头等她评价,“怎么样?”
“你演的太好了。”罗百合不由自主地称赞,“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完全吓我一跳?我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你等生气了。”
“哈哈,当然没有。”他重新坐回去,“看你在这一段停了好久,可能也是不知道怎么写,我就……斗胆表演了一下,怎样?现在应该比较有思路了吧。”
“是啊……”罗百合捂着脸说,“我原本想表达一个商务经理日理万机的感觉,结果现在看起来有点奇怪了——是不是台词用力过度,自大得讨人厌了?”
“路泗蒲吧,是作家建春笔下的角色,我记得原著里面他本来就不讨喜,你改编的话,可以着重强调一下他的市侩感,我反而觉得你可以写的更不讨喜一点。”
罗百合在自己的笔记本记下。
罗百合就在自己的台本上修改,邹锋选坐在她旁边,看到觉得不合适的地方就直接提出来。这是她自己的台词课作业,然而两个学生都在为此而共同努力。
在太阳下山的时候,他们才搞完了。两个人早错过了中午的饭点,不过谁也没有想起,他们是专业生,讨论得太热火朝天。
“终于竣工了。”罗百合如释重负、合上电脑,“刚刚给老师发过去了邮件。”
“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睡吗?”邹锋选说,“要不先去休息一会儿?”
“没关系,先去吃饭吧。”罗百合苦笑道,“毕竟我们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从下午开始,陆续而来的学生就把二楼的空位填满了。现在他们一走,就有人抢着他们的位置。要往楼下走去,台阶很陡,邹锋选立刻扶着罗百合的手臂,很自然,没人觉得不对。他们继续讨论建春笔下的人物。
直到坐上车,罗百合还意犹未尽,邹锋选却替她放下了靠背,“你还是睡一觉吧,到吃饭的地方叫你。”
他和她有共同话题,效率出奇一致,并且很贴心,很会照顾人。是适合一起过日子的人,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能见面。
罗百合这么想着,悄然闭上眼睛。
她只是想养神,没想到真的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邹锋选还坐在车里,车早就停在地下停车场了,他在等她吃饭。
“……怎么不叫醒我?”
罗百合直起身子,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他的外套。
“你休息好了自然就醒了。”邹锋选关掉照明灯,放下了书,“走吧,去吃饭。”
周末,宿舍又没有门禁,无所谓多晚回去,在外面留宿也不是不行。罗百合和邹锋选吃的是清淡的面食,吃完之后他们没有乘车回去,而是沿着江边散步。
从这儿能看到临江的夜景,堤岸的灯火明亮,像流窜在黑夜里的明火,一盏盏延伸到很远的地方。罗百合的目光停留在路灯尽头,高大的年轻人走在她的左侧。
很安静,今天也已经讲了很多话了,所以两个人现在都没有话讲。相对沉默的时候才是知道两个人的磁场是否合适的时候,不合适的话会在沉默里无所适从,而合适的话只会觉得很放松。罗百合现在就很放松。
街边有店铺,打烊后灯牌也发出高饱和的红光,映照在木桥上,映照在行人脸上。很虚幻、梦幻,假得像人的微笑在撒谎。
真实得又像人眼底燃烧的熊熊欲望。
她偏过头去看邹锋选。
对方突然站定了,向前张开双手。
“我要成功,我要在最高的地方。”他眼里倒映着路灯的惨白和牌匾的暗红,两种色彩要交杂、要糅合,在他缓缓露出的微笑里。他正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