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目光沉的如化不开的粘稠墨汁,大掌掌控着她纤细的脖子,双目赤红,想掐断她的脖子,与她一起同归于尽,结束这样的痛苦,又想吻住她花瓣一样的薄唇,让她这辈子都吐不出一个有关那个男人的字眼。
“你喜欢他?”萧霁的声音沉的吓人。
长歌目光一怔,没有回答。
萧霁看她表情就知道了答案,心里紧绷的那根弦陡然崩裂,心里愤怒地想掐死她,大掌却托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住她。
愤怒的、侵略的、霸道的唇落下来,吻的长歌险些窒息,萧霁的力度极大,直接将她压在软榻上,榻上的物件尽数被他扫落在地,香炉里的燃香散了一地。
“你疯了?”
长歌呼吸一窒,刚开口,对方已经借势侵入她口中,肆意的带着无尽的惩罚的吻,似乎要将她吞噬入腹。
萧霁是疯了,他忍了这么久,可以容忍她自封宫门,作天作地,对他不假辞色,但是独独不能容忍她心里有别的男人。
一直以来,他心里都存着一种微弱且卑微的希望,也许时间长了,她总会爱上他,可如今她亲手打破了他的希望。
曾经所有的约定尽数被撕碎。盟约在这一刻破裂。
萧霁双眼赤红,摩挲着她的面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早就疯了,你才知道吗?
今天是新年,我们,也该拥有新的关系了。”
他摩挲着她精致冰冷的小脸,双眼猩红,带着欲念的吻落下来,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身上。
长歌浑身一僵,身上御寒的雪白狐裘被他扯到地上,那一瞬间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杀了他,或者是隐忍下去,这一世本就是为了他而来,只是苏醒以后,她要如何面对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若是她放任萧霁一错再错,他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长歌闭眼,大脑在做出决定之前,手中紧攥的匕首已经狠狠刺进了胸口处,那一刻魂魄直接离体,没有丝毫的痛苦。
她低头看去,萧霁的表情凝固,脸色惨白地抱着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胸前喷涌而出的血,惊恐地喊道:“来人,叫御医……”
整个朝华殿乱成一团。
她伸手捂住了眼睛,不忍去看那一幕,背过身的同时,看到一个巨大的旋涡出现在面前,第九世轮回因为她身死而结束。
长歌毅然决然地走进旋涡中,出现在法器空间里,器灵老儿已经坐在桂花树下看月亮,见她回来,幽幽叹息道:“没有想到小娘子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回来。小老儿还以为娘子会给他一世虚假的欢愉。”
死于自戕,是无法进入轮回的。秋长歌还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了第九世。
长歌指尖还在颤抖,感觉手上还残留着温热的血迹,她缓了缓心神,低哑说道:“他可能会痛苦,但是余生不会活在悔恨中,现世中也不会因为误入歧途而后悔。”
若是她给萧霁虚假的幸福,梦醒之后,以陆西泽偏执的性格,只会继续一意孤行,认为能复刻第九世的路。不如趁早断了他的念想,不给他虚假的希望。
这些年,无数轮回了多少次,他始终没有改变过,想要的就要不择手段得到,就算玉石俱焚都在所不惜。
所以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善终。
器灵老儿叹了一口气,独自坐在桂花树和黑暗的交界点,一阵清风拂过,满树的桂花簌簌下落。
长歌伸手接住落下来的桂花,看到第九世她死后的剧情。
除夕夜宴,她在萧霁面前自戕,萧霁封锁了整个帝宫,疯魔了数月,最后力排众议娶了她的牌位,随后依旧走上了前世的道路,征战四方,死于流箭。
她身死的消息尚未传入蜀地,秋墨衍就在蜀地病逝,前后不足一月。
至于穆青衣,风尘仆仆将酒送至了蜀地,放在了秋墨衍的墓前,然后赶往了北地送另一坛酒,自此就留在了北地。
这一世他依旧没有选择圣儒之道,而是选择帮她照顾唯一的幼弟飞章。随后道门被萧霁所灭,只留了他一人存活。
等到少年郎成年,穆青衣回到青山,自裁于师门。
长歌攥紧手中的桂花,花瓣化为记忆光点消失在掌心,她目光微微潮湿,依旧是无一生还的局面,她不该让穆青衣送那两坛酒,害他后半生。
她也不该让萧霁发现她的心思,害他走上同样的绝路。
从始至终,始作俑者都是她自己。
“老人家,长歌有一事不解,您既是器灵,不知道能否告知道门禁术的解法,以命换命,渡化不过会双死吗?”
长歌朝着器灵老儿遥遥一拜。
第九世已过,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器灵老儿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小老儿只能告诉娘子,前世种什么因,后世便结什么果。十世轮回已过,这场大梦已然结束,小老儿的任务已经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