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晚,张楚岚和冯宝宝又从天津到了北京,跟黎婠王也二人碰面。杜哥把他们送到机场,便和他们挥手告别。
最近班次的飞机还要一会儿,时间也够他们在VIP休息室坐着聊会儿天。
“等我们到那边镇上,估计都要下午四五点了,”王也查了查地图,问道,“你们上次在山里走了多久才到那个24节谷?”
“大概快两天吧,上次金凤婆婆带着我们一路沿着山势疾行,七拐八绕的,”张楚岚回忆道,“前一天早上从镇上进山,到24节谷的时候都是第二天晚上了。”
“那咱就在镇上住一晚上,明儿一早再进山,”王也道,“反正也不急。”
“嗯,阿也你别忘了跟唐门联系,”黎婠和冯宝宝正凑在一起品鉴休息室的茶点,闻言抽空提醒他,“就约在五天后。”
王也一拍脑门,道:“差点儿忘了,这就联系。”他说着,也不避让张楚岚,直接拨了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之后,终于接通了。
王也嘿嘿笑着跟对方聊了起来:“唐老校长,不好意思打扰您嘞,晚辈这么说有点唐突嘿,不过还是想问问您,上次给您看的那毒,有没啥进展来着?”
那边唐老校长不知说了什么,就听见王也回答:“晚辈确实有些着急,不瞒您说,唐老校长,晚辈的媳妇儿黎婠,就是上次和我一起来的那姑娘,前些日子也被袭击了,”他坦然道,“这次更过分,不只是全性,还有国外来的,我媳妇儿被他们伤到了,那毒,比对我用的还要诡异……”他说着,顿了顿,吊足了胃口,才接着道,“那毒能蚕食人的经脉……”
张楚岚霍然抬头看向王也,王也对着他点了点头。张楚岚又看了看黎婠,黎婠从和冯宝宝的对话中分出神来,瞥了一眼他,
“婠妹儿,你之前中毒了?”冯宝宝问道,“破坏人体经脉的毒……好像以前听狗娃子提到过……”
“你听说的应该是唐门的丹噬吧?是和它有点儿类似,”黎婠笑着摸出一个瓷瓶子递给冯宝宝看,“喏,就是这个,你倒出来的时候小心一点,用炁隔绝着。”
冯宝宝依言照办,把那毒炁丸子从瓶里倒了出来凑近了盯着看,差点没成个斗鸡眼。
“这个好奇怪……好像个活的……”她伸出手指戳了戳,炁毒丸子表面浮现出鬼脸,张开嘴要咬她。
“你也觉得奇怪吧?我师父师爷她们也觉得奇怪。”黎婠屈起食指,“啪”地一下给了这东西一个脑崩儿。
王也听着电话那边不住地“嗯嗯嗯”,陪着笑道:“那哪能哪,她师父师爷看过,这不指点我们再来麻烦您给看看嘛……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公司那边我们是报案了不假,但我们可没说跟您这边有关系……公司那边有没有这个意思?这我哪知道?我带个人来,到时候您问他!”
张楚岚听到这话,一脸疑问地指了指自己,收到王也的点头肯定。他不好出声打断,只能用脸上的“#”和国际通用动作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好嘞好嘞,”王也丝毫不理会,只顾着给电话那头道谢,“那我们到时候直接来旧校区拜访您老人家……”
缭绕的雾气在山坳间缓缓流淌,像是在晴空之下蜿蜒蛇行的河流,山间的林木挂着一层湿润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晶莹剔透。
冯宝宝在前头带路,引着黎婠几人向大山深处疾走。
“肩膀还疼吗?有没有别的症状?”黎婠走在王也的左边,一路上不忘随时关注他的伤情。
“不疼了,你不是给我扎了针又用了药嘛,对自个儿的手艺还没点儿信心?”王也抬起左臂,活动了一下肩关节,笑着回应道。这两天黎婠都给他进行了治疗,本来也就伤得不重,现在更是一点痛感都没有了。
黎婠不放心地又上手检查了一下,边检查边道:“你忘了?我可是还没出师的哦,也没有行医执照哦~”
“这话你之前在山上蒸我的时候怎么不说?”王也待她检查完了,顺势握住她的手,“你现在说可迟咯,有没有问题我都赖你这儿了。”
正说着,两人就听见前面冯宝宝在喊:“婠妹儿,快过来,”见黎婠闻声过来,她指着前方那一片深山说道,“前面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啥子气局了。”
黎婠站在这个隘口前,透过狭窄的石壁向前望去,群山起伏、峰峦叠嶂,她歪歪头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冯宝宝,伸出手指按了按眼尾,荧光在她眼中闪烁,逐渐布满整个眼眶。她眼前的山脉消失在视野里,取而代之的,是五颜六色的炁色辉光,那些炁流在这片山林之间来回穿梭、折返,炁流的尾端时不时扫过她的脸,在她视线中留下一条条轨迹。更远的地方,那里的炁流被禁锢更牢,只能相互纠缠,沿着固有的模式自动运行,残留的痕迹糊成一团,叫人难以辨别。黎婠尝试着去解析其中的规则,实在是复杂,她不一会儿就觉得有点累了,于是便重新封住眼睛。而在还原禁制的那一霎,她好像看到这气局最远的某一点上,炁色突然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