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师!”陈金魁惊骇地看着王也倒地,他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查看,却被跟在王也身边那姑娘后发先至,挡住去路。
“退后!”黎婠一边眉头蹙着,显出忧色,另一边眉峰压着,满是怒意,“魁爷,您也是一方大佬,自知达不到目的就用这种手段,未免太龌龊了!”她咬着牙,紧盯着陈金魁的一举一动,却又不受控制地用余光观察王也的情况。
“绝对没有!我怎么会害王大师,”陈金魁忙否认,“黎婠姑娘,你这段时间一直阻着我门下亲信跟着王大师,但你也见了,我何曾再用阴损的手段?”他急切地说道,“现在不是说我的时候,你是程江江的弟子,是不是快给王大师看看啊?”
“……”黎婠闻言一惊,猛然察觉自己的不对,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查看王也的情况……她额角滑落冷汗。
【咿,可惜……】
“魁爷,麻烦您就在原地不要动……”她看了陈金魁一眼,冷着脸转过身先探了探王也颈侧动脉,这才扶起他翻了个身,让他仰躺在自己怀里。
长发微带着浅蓝色的炁浮动在她周围,防备着陈金魁可能的动作,另有一小缕悄悄地探到王也的衣服口袋里,卷出他的手机,就着他的拇指解了锁,点开微信。
黎婠按着他腕脉仔细感受,越探越心惊。怎么会乱成这样……脉象是乱的,炁的流动也是乱的,就如同他的身体一直在不同的状态中切换一样,若不是她亲手诊出来的,她根本无法相信。
黎婠顾不得陈金魁还在一旁了,她轻柔地将王也在地上放平,拉开他的外套拉链,把他的T恤卷起露出胸腹,手指在旁虚虚一抹,紫色的炁针便漂浮在侧。她轻轻勾来一根,快而准地扎下,几息之间,便已在他几处重穴上落了针。
先把刚刚王也连开奇门局造成的内伤稳固住……再大致梳理一下炁的流动……她从指间拉出一根细如发丝般的长针刺入膻中,屏气凝神,手指微微捻动针尾,调整针在脉络中游动的位置,紫色的炁顺着针的游动汇入他的经脉,试图引导他自身炁的流动。
“嘣”的一声轻响,黎婠捻针的手被弹开了,她错愕地看着犹自振动的细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它散掉,重又凝了一根普通的炁针,扎在膻中穴上。
“黎婠姑娘,我在医院也有好些朋友,不如把王大师送到那,再给好好检查检查?”陈金魁见黎婠结束了治疗,脸色却并不见好,心知黎婠也拿王也的病症没辙。
“何必舍近求远?这里可是武当的地界,”黎婠收起脸上的忧色,“我直接带王也回武当,求到我师爷那,她老人家出手,我是不担心的。”
“你这说笑了,王也可已经被武当逐出师门了,你也就是师承岳前辈的俗家弟子而已。”
“魁爷,您才是说笑了……王也虽说不是武当弟子了,但云龙道长好歹也教导了他这么多年,他又没什么大过错,普通人都买卖不成仁义在呢,对云龙道长来说,这多年师徒情分,难道还能说断就断了?”她摸出王也的手机对陈金魁摇了摇,“不怕告诉您,刚云龙道长已经给我回消息了,按他的脚程估计不用多久便能赶到,到时候王也这孽徒自是由他师父收拾,且轮不到外人做主。”
“我若一定要带王大师走呢?”
“呦,魁爷,露出真面目了?王也要被带到您的地盘上,那还不是任您宰割?”黎婠慢慢起身,摆出攻击的姿态,长发翼护在身后。
“黎婠姑娘,你不是我的对手,何必如此?”陈金魁脸色渐渐浮现出癫狂之色,“我可以让你陪着王大师一道,看看我到底会不会对王大师不利……”
“我会等云龙师叔带王也回武当,就不劳您费心了。”
“咻咻咻!”六枚大钱破空而来。
黎婠周身接连浮起字符,层层叠加,在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叠出刺青般的花纹,她不退不避,紫色炁剑旋转着迎上大钱,经过几层消解,等到了她面前,已是她可以承受的力道。
“砰砰砰!”她双手所持炁剑已崩裂消散,击飞的金钱突兀折回,被她双臂交叠挡住。
“魁爷,您这还叫不会对王也不利?”黎婠身上刺青般的花纹闪了闪,逐渐消融,她按了按手臂,还好没什么大碍,“我要是没挡下这击,您能保证在伤到王也之前撤回去吗?”
“这……”陈金魁如大梦初醒,冷汗涔涔而下,“我怎么会……”
“您心魔多盛您自清楚,面对现在这难得的机会,您是怎么想的,您自己品味,”长发卷着一枚金红的圆球放到她手心,她抿起上扬的唇角,将圆球塞回外套胸前内袋,重新摆开架势,“现在没有任何掣肘,晚辈虽不才,但拼尽全力还是可以撑到云龙师叔来救命的。倒是您魁爷,身为术字门当家,十佬之一,未打招呼未下拜帖三更半夜擅入武当,等云龙师叔到了……您说他会认为这是来踢馆的还是来砸场子呢?”
陈金魁果然犹豫了。
两人都已能感觉到远处那道充斥着怒意的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