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坐上副驾驶位后,王也向左侧靠在椅背上随意地问道。
“……我之前没说,大概两年前开始,我可以将其他人拉到内景中……”黎婠沉默了一下,坦言道,“在内景里,我可以引导他们把自己的记忆投射出来,就像全息影像那样,有很多当事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都会呈现出来,可以发现许多审不出来的信息,”她进一步解释,“此外,我和他们共感之后,可以通过更改我自己的认知,同步更改他们对某段经历或者记忆的认知,再用新的经历或伪造的记忆覆盖,基本上查不出来被修改的痕迹。”
“……您这玩儿的挺先进的……”
“没有那么容易,遇上普通人当中心智坚定的,都要费上一番功夫,尤其是共感,”她摇摇头,“刚那批人,我如果不是先把他们折腾到崩溃,哪能那么容易得手。”
“对自己有多大损伤?”王也身体前倾了一些,后背稍微离开椅背。
“算不上损伤吧,就是共感之后要花点时间清理一下,剔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偏头瞥了他一眼,“你光问这些做什么?不问我最后查出什么消息了吗?”
“那个后面再说,您先把自个儿身上的事儿说清楚咯。”
“再没有了吧……”她迟疑了一下,“学长,我的法器功法什么的,要交代得那么清楚吗?”
“……我是要你说清楚怎么赶过来的,”王也紧盯着她,“不要装傻。”
“就…搭了个便车,过了条河,然后借了这辆车走高速来的呗,”她简略地总结了一番。
“嚯,您这春秋笔法用得不错啊,”他挑挑眉,“搭的什么便车,怎么过的河,高速上超速多少?”
“何必问这么清楚呢,学长,”她撇过脸去盯着前方道路。
“您之前在火车上做了伪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要办吧?就咱在学校见的那几面,值得您放弃那事儿千里夜奔以身犯险?”王也靠在椅背上轻轻叹气,“我何德何能,让您做到这个份上……别说您对我是一眼万年啊……”
“嗯……”黎婠眨巴眨巴眼睛,突然乐了,“学长,你这形容得挺到位的哈。”
“别喊学长了,您这喊得我瘆得慌,就叫我名字吧,”他无力地摆摆手,“您这‘嗯’一下到底哪个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呗,”她掌着方向盘,只抽空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我说这个没别的意思,”王也头痛地扶额,“我这边的情况您也看见了,说严重点,那就是九死一生,您掺和进来不值当。”
“确实是九死一生呢,学长之前也遇到袭击了吧?”
“刚说了,喊我名字就行。”
“还有几次啊?”黎婠的唇线天生就翘着,不笑的时候也是似笑非笑的,她顺着王也的话质问道,“人家可都用了个‘再’字呢。”
“……就两次,”他被噎了一下,自知理亏地答道。
“加上今天就是三次,人家摆明了是奔着你的命来的,”她有些奇怪,“按理说不应该呀,你身负风后奇门这门绝技,活着比死了有用……王也,”她斜眼瞟他,“你这段时间干什么了?不是单纯做个行者吧?”
“你果然是一开始就知道……”王也挠挠头,移开目光看向另一侧,“我能干什么?坑坑爹,损损友,拜访拜访老前辈,没别的了。”
“王也学长,你这春秋笔法也用得不错嘛……”黎婠撇撇嘴,“那我换个问题,第一次袭击是什么情况?”
“啧,你这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得了,你帮我参详参详也成,”王也眼见这事没法善了,也想听下旁观者的想法,“第一次遇到这个怪人是在北京,就之前跟你说的,家里被人盯梢那回,后来抓人的时候有一刀疤脸,我以为用乱金柝镇住了,结果没有,就被他给打晕了。”
“乱金柝?”黎婠没见过王也使用“乱金柝”,对这招没什么概念。
“乱金柝是风后奇门中控制时间的法术,或者说是控制事物变化速度的法术更为准确,乱金柝并不是控制目标自身的速度,而是直接把目标转移到其他速度的时空。但是乱金柝对每个人能起的效果不一,对方在这个世界中所占的权重越大,使用乱金柝的消耗就越大,效果也会变弱很多,”他见黎婠点头表示理解,继续说道,“我之前对老天师施展过,老天师的分量你应该有概念,镇他如同撼山,根本镇不动,但是对那个怪人,是没有效果,像是蒙眼抓人,完全抓不到。”
“无法被捕捉到吗?”黎婠想了想,问道,“你说你以为他被镇住了,那么一开始你是抓住他了?”
“……我不能确定,第一次镇他的时候只是觉得从来没有这么轻松镇住一个活人,第二次是一开始就镇不到。”王也沉思了一下,摇摇头,“先说第二次遇袭吧,是在一个叫碧游村的地方……”
“碧游村?”黎婠打断他,“你还去了碧游村?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