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轻走了,走得干净利索。
她没有看到齐瑞眼中的痛苦,也不曾想到,齐瑞看了她整整一路。
齐瑞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食盒,脑海里不停浮现苏轻轻温柔体贴的笑脸。
“我喜欢你,你可知道?”
他喃喃自语,没有任何听到,脸上的伤悲和绝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
有了齐瑞的指路,苏轻轻很轻松便找到原来的路,只是还没有走出来,又被一个人拦住了。
苏轻轻回过头,却没有见到春喜和晴雪。
金子良朝她走过来,拱着手,“苏姑娘好。”
闻言,苏轻轻不敢相信地看他一眼,“金大人说什么,本宫怎么听不懂?”
金子良却将苏轻轻去南风小苑的事说得一清二楚,“苏姑娘,你还听不懂么?”
这人居然能看穿师尊的障眼法,苏轻轻有些吃惊。
但她没有表现出来,“金大人,本宫的侍女在哪里?”
刚刚还好好地跟着她,一眨眼就不见了,肯定是眼前这人搞的鬼。
金子良也没有否认,“她们只是迷路了,不会有事,苏姑娘,我有话要跟你说。”
今日真是奇怪,一个两个都有话和她说,齐瑞是,金子良也是。
哪有什么好说的?
苏轻轻不由得蹙眉,“本宫没兴趣和你谈论任何话题。”
金子良见她不想搭理自己,也不介意,继续道:“此事很是重要,苏姑娘还是听我说完再拒绝也不迟。”
金子良看她的眼神很坚决。
“那你说吧。”苏轻轻也很好奇,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金子良看了四周一眼,见四下无人,才开口道:“苏姑娘在娘子山救过我一命,金某感激不尽,所以想要报答苏姑娘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苏轻轻被他的话弄得有些糊涂,她在娘子山救的人,不是齐淮吗?怎么变成金子良了?
“对,苏姑娘在娘子山救了金某,并且让我免受了狼群咬食之苦,若不是苏姑娘,恐怕我早已经死在那狼群之中,苏姑娘对金某的救命之恩,金某永世难忘,金某愿意终身效忠于苏姑娘。”
金子良说得诚恳,让苏轻轻一阵错愕,“何时的事?本宫怎么不记得了?”
她有心考验金子良,就怕这人骗自己。
可谁知,金子良却说得很是详细,“我还记得你当日穿着粉色的衣裳,即便是黑夜里也是如此耀眼夺目。”
金子良回想着苏轻轻穿着粉色的裙衫在草丛里奔跑的场景,眼中满是痴迷。
苏轻轻没有说话,那件粉色的衣裳,是她第一次下山买的,穿了许久,眼下已然破了,不能穿。
“苏姑娘,你还是不相信么?”见苏轻轻一直没有说话,金子良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布帛,看得出来有些年份了,他在苏轻轻眼底下展开,布帛上是一个穿着粉衣的女子,正是苏轻轻。
金子良看到画像上的人儿,眼眸微微闪烁,有些羞涩,“苏姑娘,你看,这是不是你?”
苏轻轻看到这画像后,瞳孔猛然一缩,眼神中满是震惊。
她接了过来,仔细看了半晌,确定画上的人就是自己。
金子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我回想起当日在娘子山发生的事,然后画下来的,画不出苏姑娘千分之一的神韵,还望苏姑娘莫要见怪。”
这话说得太过于谦虚,苏轻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只是愣愣地看着画中的自己,脑海里想起齐淮的话。
齐淮也说自己救了他,因为如此,他便一直把她放在心里面。
眼下,金子良拿出了物证,证明自己救了他,苏轻轻不知道该相信谁。
心乱得厉害,没有办法思考。
金子良见她脸色不好,问道:“苏姑娘是否有什么烦恼?金某或许能帮你,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轻轻将布帛还给他,“当时,只有你一个人?”
金子良起先是很确定地点头,“确是,当日我在山上砍柴,迷了路,直到天黑也没有走出去。当时我以为自己会葬身狼腹,幸亏苏姑娘及时赶到,才免了我一劫。”
苏轻轻沉默。
之后,金子良又不大确定地道:“下山的时候,我隐隐感觉到身后跟着人,回过头来,只看到一个黑影,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当晚回家,我同我娘说了此事,娘说你是娘子山的山神,会庇佑一方百姓,我还听说,一个国家有了山神庇护,这个国家就会越来越强盛。”
苏轻轻的脸色更加难看,“这是谁告诉你的,简直一派胡言!”
她的语气有些冲,眼眶也是红红的。
金子良有些措手不及,连忙解释道:“这是齐国的一个神话传说,传闻齐国的开国皇后就是一位山神,因为她,才有齐国……”
苏轻轻听不下去,她想起齐淮叫她“仙子”,还说能和她在一起,是自己的福气,心里就有股无名怒火在燃烧。
“闭嘴!”苏轻轻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冰冷而愤怒,“本宫不想听这种荒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