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轿子来接秀女的那天,许谷茉穿戴的十分素朴,但依然吸引着众人的目光。以前欺负过她的、瞧不起她的人,现在都用一种羡慕、殷勤的目光望着她。
出了许府的门,她看到许亦寒已经在等待,燕子、瘦子、陈管家也陪在一边,还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她没什么印象。
许亦寒看到她的打扮,迎了上来:“穿的这么简单,不怕吸引不到圣上?”
“别人都穿的精致,只有我素朴,与众不同才能引起注意。”许谷茉微笑,看上去天真无邪。
许亦寒不禁感叹:“面若孩童,心如深渊。若不是大计当前,我一定把你收了当小妾。”
“别浪费时间了,姐姐是你驾驭不了的女人。”许谷茉在许亦寒耳边低语。她说的没错,虽然她外表只有18岁,但灵魂已经是30岁了,要比许亦寒还大几岁。
许亦寒目送许谷茉,觉得她的神秘有种独特的魅力。她究竟是何人,为何总让人捉摸不透?
陈管家主动来扶着许谷茉,来到了轿子旁边,许谷茉却不着急上轿,而是轻叹了一声。
“之前跪了那么久,现在膝盖还疼着,连轿子都上不去呢!”许谷茉娇声说道,“陈管家,不如你爬下来,让我踩着上轿。”
陈管家马上摆摆手:“小姐,您看我这身材,那是根本弯不下腰啊!要不,我给你找别人让您踩啊!”
许谷茉凑到陈管家耳边轻声说:“那多无趣呀,我就想让所有人看看,陈管家您被我踩在脚下的样子!”
陈管家气的咬牙切齿:“呵呵,原来是想公报私仇,别做梦了。”
“哎呀,这可都是跟您学的呢。”许谷茉笑着说,陈管家一动不动。
许谷茉转身跟许亦寒说道:“兄长,这轿子门太高,我想让陈管家趴下,让我踩着上去!”
在场的人都很意外,都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然而许亦寒却明白许谷茉的用意,竟然同意了:“那就,委屈一下陈管家了!”
家主发话,陈管家无法再拒绝,她慢慢放下肥嘟嘟的身子,四肢着地,就像一条狗一样趴着。她本就很胖,这一下子更是满头冒汗,气喘吁吁。
所有人都看着她出丑,她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羞耻的都快哭了。
许谷茉露出满意的笑容,不慌不忙地踩着陈管家的背,登上了轿子。
陈管家这才吃力地爬起来,她低着头,觉得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自己真的没脸在世上苟活了!
轿夫起身,站在许亦寒身边的小姑娘跑过来,隔着窗户跟许谷茉说她叫春桃,是家主安排照顾许谷茉的婢女。许谷茉朝着春桃微笑一下,心里却不知她对于自己来说,究竟是个帮手,还是个定时炸弹。
许亦寒望着轿子越来越远,心里暗说道,许谷茉这个女人,有点儿意思。
轿子走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荒郊野外,为了避雨,一行人躲到一间破庙里,打算就睡在这里,等第二天天亮再上路。
轿夫们聚在破庙的角落里,或卧或躺地闲聊,许谷茉和春桃在另一边烤火。许谷茉坐着,春桃恭敬地站在一边。
这一路来,许谷茉都在偷偷观察春桃,觉得她做事很有规矩,似乎没什么复杂的心思,这一点很招人喜欢。
许谷茉招了招手:“春桃,别站着了,过来陪我坐会儿。”
春桃急忙摆手:“奴婢怎么能跟主子平起平坐呢!我就站在这儿,小姐你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
许谷茉起身过去,牵着春桃的手,春桃受宠若惊。要知道在许府,主子们都嫌弃下人脏,碰都不愿意碰一下的。
“什么奴婢、什么小姐,以后在我这儿,没有这些规矩。”
“啊?这不是对小姐大不敬吗!不行不行……”
“春桃,咱们年纪相仿,就应该像朋友、像姐妹一样相处。而且一个月前,我也只是个女奴,这些身份地位都是虚名,人的本质才是最重要的。”
许谷茉说着,把春桃拉到火堆边,两人相伴而坐。许谷茉关心起春桃的身世境遇,知道她从小被家人卖到许府做女婢,也挨过打挨过骂,被陈管家欺负过,十分可怜。许谷茉察觉春桃本质善良单纯,忠心为主,是个不可多得的伙伴。
许谷茉心想,许亦寒选了这样的人辅助自己,而不是燕子那样充满心机的人,看来还是有点儿良心。
“小姐,家主叮嘱我,他给您带了一小箱子名贵金银珠宝,就藏在给您带的行李里面,”燕子低声对许谷茉说,“宫里人多事儿多,难免需要打点,这样小姐你能过的好些。”
许谷茉笑了笑:“还不是为了我能赶紧帮他达到目的。”说罢,她从怀里掏出卷轴,丢进火中。
春桃很是疑惑:“这卷轴您带了一路,为何要烧掉?”
“随身带着这个,始终会让人起疑。况且我已经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