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墨风尘仆仆地赶回到老宅,看到客厅内坐着两位严肃的老人。似乎像是在等他回来般,蹙眉走到客厅内坐在他们面前。
蓦然客厅内响起沙哑和粗糙的男声,语气带有些许不善:顾承墨,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
身旁的妇女看到父子两人都看双方不对眼,便在一旁调和:老顾,儿子好久才回来一次。你怎能这样说,何况小墨的情况咱有清楚不过,你不是一直都希望他能过得好?
顾和听完回怼道:妇人之见,你儿子能好才怪,要不是他。我怎会如此愧疚于她,每天晚上睡不安稳总会在睡梦中惊醒。
就是因为他,我差点将那个孩子害死了。至今还依然清楚地记得那孩子在血泊中垂死挣扎,绝望的眼神看着我们一个又一个地离去。
提起这事王黎脸色苍白无力地浮现,那是她第一次迫切地希望那个人能早点离世,最好是不要打扰他们一家的生活。
王黎收回飘落的思绪,看着坐在沙发上沉默寡言的儿子,镇定地开口:你最近和那个女孩闹得有点难堪,有点话都传到老宅来了。身为母亲你在外面怎样乱来我不管,但前提是别像上次一样凭空地造出来一个孩子,最后的下场你也可想而知。
你和她本就不属于两个世界的人,不管是家世、地位都对你没有任何帮助。你去她家辛苦劳忙一个月,我可以理解为是获得她的信任。至于她以后想嫁入我们家,想都别想。
顾承墨烦躁的拉扯着头发,垂下眼眸:你们说够了没,我一直都遵循计划行事,是你们破坏了一切,也是你们让我变成今日这般地步。
我渴望地求得你们认可,甚至是将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从小到大,试问哪一次有违背过你们的命令。为何就不肯多等几个月,等我将一切事情安排妥当。
是你们的一厢情愿认为我会娶她为妻,怎么会。我顾承墨这辈子不会爱任何人,哪怕是陪我睡了七年的沈羽星。能够出现在我身旁的人都是我登上高台布下的一枚棋子,我怎会为了一个女人断送自己前程。
话我已经说得明白,希望你们二老不要自认为对我好,随手乱动我身边的人。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顾和看着顾承墨离去的背影,心里惴惴不安起来,拉起王黎的手:你说我们这样做真的对吗?会不会害了两个孩子,我怕他要是反悔到时候会怪罪于我们。
在顾家人眼里,顾承墨永远都是顾家高高在上的宝贝疙瘩,一切要以他为世界中心,可就是这样的那个人,年纪轻轻就有着岁月沉淀的痕迹、在商业上阴险狡诈、不讲武德。
尤其是出现人格分裂时,行为举止更是令人琢磨不透。
王黎拿起手机当着顾和的面发送录音过去,我们就帮他这一会。如果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那我不建议在亲自动手一次。
绝不允许顾家百年产业断送于他一人之手,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别忘了,她现在是想不起以前的事,那以后呢!
我们以前可是差点害死她,听说她手臂至今还不能用力。愚蠢的女孩,至今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受伤的,看来当年只是捡回一条命而已。
哈哈,就凭她一个弱女子怎抵抗得了我们百年世家。王黎越说越激动,神色暗淡。从她的脸上看出带有杀气的表情来,仿佛能将人刺穿。
从老宅走出来的顾承墨开着车来到沈羽星居住的小区,抬头看着楼上透过窗帘幻发出的光芒,阴暗的眸子闪烁着浓烈又带有偏执的眼神。
沈羽星看着生活七年的出租屋,多少都带有感觉,眼神黯然神伤着。
注视着房间整体布局,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回忆,一点一滴都是自己亲手布置的。
从前的记忆如同死灰似的浮现在脑海中,如同幻灯片一样翻来覆去。最后很是清醒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红着双眼收拾着。
看着快占了大半行李箱的手链、珠宝,以及顾承墨留在这里的衣服。沈羽星嘲笑地哭着:原来早就该结束了,旧人离去,斯人不归。
一个月前,这些东西沈羽星就有意识地摆放在客厅,可奈何明月照沟渠,她已经决定放下一切,放弃以前那个傻傻呆在原地的女孩。
她吃力地抬着行李箱走出单元楼,看着灯光下照射的孤寂的男人,少女纤细的身子颤抖着,手中紧握着行李箱的手柄。
顾承墨不经意间的抬眸,看着女子正朝着他走来,嘴里带着苦涩、声音低沉道:你这是想干嘛!
沈羽星站到他面前将手中的行李箱推向他,回复:这是你放在我那的东西,想着以后我们大概率也不会见面,趁着这几天我还没有走,就将它们收拾出来归还给你,免得让人以为我从你这拿走多么贵重的物品,半夜叫人捅我一刀。
顾承墨紧拽住沈羽星的手腕,另一只手将行李箱推翻。冰冷的语气脱颖而出: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有说过要和你分开?星星,我可以解释的。
沈羽星水润苍白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