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堂主!不可!”
扬正鸿充耳不闻,面目狰狞的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年轻人。
一声怒吼,周遭幻影齐齐上前。
突然间,中央亮起一道剑光,光芒极盛,雪亮的长剑上空汇聚起一把数丈高的巨剑,剑光所到之处,神佛惊惧,周遭幻影还未近身,就已经化作灰烟。
扬正鸿本就心神不定,见状更是肝胆俱裂,大惊之下被自身反噬,猛得甩了出去,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楚砚冷哼一声,不依不饶的追了过去,大有要将他就地正法的意思,孟庭荣掐了把眉心,终究出手还是丢了块玉石一样的东西挡在扬正鸿面前。
剑气撞上玉石,将它硬生生撞出了一道道裂缝,楚砚侧过脸看了孟庭荣一眼,蓦地转移了方向,排山倒海的剑意在大殿内掉头,朝着诛魔台的结界呼啸而去。
这下不止是朱雀门门主,连孟庭荣都变了脸色,许明月更是心里一紧,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喊了句:“住手!”
楚砚并没有停下来。
剑意与结界撞在一起,锁链上的光忽明忽灭,耳边像是传来无数声凄厉的哭喊,大殿经不起这剑修如此摧残,房顶顿时瓦片横飞,在场的修士无不抱头鼠窜。
翡翠山庄里的这个诛魔台历史悠久,饮过不知多少魔修的血,异常猛烈,而楚砚偏生不肯退一步,两股力量难舍难分。
楚砚咬紧牙关,唇边开始渗出血迹,瞳孔间被压制下去的暗红色隐约又翻涌而出,他蓦地抬起长剑,第二剑已经酝酿而下。
师父说,剑修一路,要有一颗无畏的心。
如剑刚正、如剑不屈、如剑锋芒。
也许当年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能一路走到如今,是因为他骨子里带着的无畏——什么都挡不住他的脚步。
怕脏怕累怕疼,唯独不怕困难。
结界光芒大增,锁链甚至在呜咽,朱雀门门主朝孟庭大喊,声音都变了调子:“这样的剑修,谁会偷摸杀了你那不成器的草包闺女!你他娘的赶紧开锁!”
孟庭荣脸色不好看,当然他也想去开锁,只是台上那人剑意正盛,如今逆流而上,肯定得脱层皮下来。
局势僵持不下,这时,结界内的许明月突然趔趄了两步,蓦地跪了下来,声音沙哑:“师兄,算我求你了,你停下来好不好。”
楚砚眼里的红光一闪,身子僵硬了片刻,已经成型的一剑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许明月:“这样你会死的……那我怎么办啊?”
一片死寂,大殿里的威压终于缓缓散去,化作一道清风似的剑意重新收回剑鞘。
楚砚闭上眼沉默了一会,低声道:“你先起来。”
许明月乖乖起身,趴在结界边缘,满目担忧。
楚砚避开她的目光,面向台下:“开锁。”
孟庭荣抬手,“我这里有一把。”
他身边的小弟子忙不迭抬抬起双手捧了上去。
诛魔台一共有六把钥匙,孟庭荣与庄里的几个堂主分别保管,眼见着庄主已经点头,其他几人立刻纷纷效仿,就连半死不活的扬正鸿也丢了把钥匙出来。
身上的禁锢一解除,滚滚的真元就在经脉间奔腾起来,一时间竟然胀的有些疼。
扬正鸿咳的像个破锣锅伏在孟庭荣耳边低语了几句,孟庭荣深深看了他一样,长叹了口气,脸色憔悴至极,“还有一事,希望小友解答。”
许明月走到楚砚身边抢先开口问道:“何事?”
扬正鸿示意两个弟子上去,那两人动作粗暴的将许明月背后绑的女人拉了出来。
一群人面露不解。
孟庭荣踱了两步,正欲开口,外面却突然间雷声大作,一片乌黑的云层出现在天空,转瞬间就将天光遮的严严实实,房顶被掀开,众人看的清清楚楚,一道漆黑的身影正在云层间穿梭。
有人惊恐喊道:“这是……魔蛟!”
这时,破了个大窟窿的房顶边缘突然站了只通体雪白,瞳孔幽绿的巨兽,雪狼仰天长啸,屋顶上传来温铭的声音:“乌日塔,跳下去。”
乌日塔俯身一跃,却在半路缩水成了一只仅有手臂长的幼崽,不偏不倚的扑在了许明月怀里。
温铭气喘吁吁的勉强站稳,一见大殿内如此场景,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不是,这怎么回事?”
“玲珑塔是我劈的,心魔是我放的。”翻腾的云雾里传来叶进的嗓音,闷雷一般:“哪个杀千刀的敢冒领本座的功劳?”
他说话间,乌云更盛,几乎像是到了晚上,魔气翻涌不止。
杀千刀的许明月和楚砚对视一眼,两两无言。
殿门外突然飞进两抹剑光,虞归晚和宋嫣然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屋子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问道:“几位这是……”
还未及二人开口,门口就有弟子惊慌失措的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庄,庄主,大事不好了!”
孟庭荣神色一凛,那弟子哭喊着:“山庄外面被妖鬼围满了!”
四方的魔气弥漫开来,诛魔台上的锁链响个不停,魔蛟的身影在云雾间若隐若现,放肆大笑:“我,才是这天下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