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宵道谢,不过对方仍旧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电梯缓缓向下走,空间里只有他们三人。季宵望着江禾龄如瀑的长发,暗暗揉了揉胳膊,心情复杂。
昨夜梦里被他爹暴打几个小时,他原以为那只是一场梦,结果醒来时不仅全身发痛,睡衣下更有许多条竹条抽打的痕迹。
他还记得梦里他爹的最后一句话,“从今往后 ,你要小江当做姑奶奶一样尊敬!不然你老子每天都来打你一顿。”
电梯终于到达底楼,季宵率先出门,陈姐拉着江禾龄晚了一步,她挤了挤眼睛。
江禾龄:?
陈姐揽住她的肩膀,冲着季宵的方向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我原来还担心你,现在看来完全不用担心的。”
江禾龄看了一眼在门口来回踱步,似是在等人的季宵,认真道:“我觉得你还是担心担心我吧,我怕他待会套个麻袋打我。”
*
陈姐送她出门后便坐车回公司了,江禾龄和季宵在门口尴尬相遇,好在谢怀纯不知从哪冒出来,三人一起前往拍摄场地。
三人一路无话,谢怀纯还是在想昨天的事情,季宵时不时打量几眼睡眠不足的姑奶奶,一脸高深莫测。
江禾龄则是困得快睁不开眼睛。
她深深打了个哈欠,熬夜后还要辛苦工作,简直就是酷刑。
更何况这个工作仿佛在抽盲盒,李导从昨天宣布所有人继续拍后,就只通知今天会有新的嘉宾入场。
一路没再遇到其他嘉宾,大约是已经到了,江禾龄注意地和两位同事之间保持社交距离,以免被营销号看图写话。
不过营销号还没等到,就已经来了个捕风捉影的熟人。
“禾龄,你和宵哥、希纯一路聊什么呢,差点迟到了。”
江禾龄循声望去,果不其然陆雨芊正笑吟吟地站在不远处。
她语气温柔,却怎么听怎么奇怪,不知道还以为三个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江禾龄掏出手机,瞄了一眼时间,离八点还有一刻钟,还没有正式开拍。
她环顾四周,谢怀纯和季宵除了刚开始打招呼,一路没出声,连嘴都没张。
陆雨芊见他们三人过来,捋了捋头发,她今天打扮得很是青春靓丽,奶黄色的格子裙与帆布鞋相得益彰,清纯得像是刚从校园里走出来。
她话音落下,镜头才转向不远处的江禾龄几人,季宵和谢怀纯隐隐将江禾龄包围在中间,看起来亲密又融洽,一时间弹幕上议论纷纷。
【江禾龄难不成是在讨好季宵?】
【果然节目上一套,节目下一套。】
【别吧,他俩眼光这么差?醒醒!陆家大小姐站在眼前呢!】
陆雨芊看不见弹幕,她余光扫过江禾龄头顶,隐隐能看见气运云团逐渐向她飘来。
她淡笑着抚了抚手腕上的手链。
原本只要周围人对她好感更高,她就能将江禾龄的气运化为己用。
她特地向法师新求来宝物,只要周围人对她更有好感,她就能加倍吸取江禾龄的气运。
一晃神三人已经走到眼前,陆雨芊声音柔得像一阵风,“不知道你们在谈论什么,能不能也说与我听听?”
她眼神湿漉漉的,看上去无辜极了。
江禾龄抱臂看她表演,刚消停两天,又开始耍把戏,倘若不说,仿佛是她和男嘉宾抱团欺负人。
不过这么多年来,她在陆雨芊的计谋下也精进不少。
“我们在聊怎么当一个哑巴。”江禾龄煞有介事,她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嘘。”
她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和陆雨芊开一个玩笑,又轻巧地解释了刚才的事情。
谢怀纯此刻终于回过神来,有样学样,也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我也是哑巴。”
不过片刻,他又把拉链拉开,“忘了说了,连名带姓地叫我就行,只有长辈才叫我两个字。”
季宵倒是不发一言,似是神游天外,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陆雨芊讨了个没趣,恍惚间觉得他们三人真的在抱团,勉强笑着解释道:“那可能是距离太远,我看错了。”
想到出门前差点忘记戴隐形眼镜,谢怀纯真诚建议,“确实,你可能是又近视了,有空好好查一查。”
他说完这句话,就径直插兜走了,陆雨芊一时间分不清,谢怀纯是不是在故意嘲讽她。
使劲用指甲掐了一下掌心才维持住笑意,她不着痕迹地拉开话题,“今天应该不会有很多户外活动吧?”
紧接着为难道:“我鞋带好像散了。”
陆雨芊假意蹲下,她裙子有点短,为了表现绅士风度,放在任何男嘉宾面前,都会不吝惜好意,帮忙系上。
【天哪,这终于变回恋综了吗?】
【这是传说中的修罗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