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然后她看见了熟悉的街景,熟悉的酒楼。
车在盛庭前停稳,简舒闭了闭眼,心中那根弦“啪”一声断裂,回音在身体里嗡嗡响,这一瞬间她好像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大脑一片空白。
聂景忱真的就是个疯子,拿吓人当有趣。
一整晚的折腾,她身心俱疲,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只想赶紧从他身边逃离,她解开安全带转身下车,没有防备的,被他从身后一把拉住。
“简舒。”温热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腕。
她不敢回头。
车内沉寂。
“药没拿。”他低语提醒。
装着药的袋子塞进她手中,聂景忱将她松开。
下车前,简舒最后听到一句:“离婚的事,我是说真的,你认真考虑下。”
需要考虑什么?离不离婚都是她自己的事不是吗?
可简舒没有问出口,拿着药头也不回地走了。
……
回到包厢,简舒本以为人应该都已经走得干干净净,意外的是陆杨竟然还在。
陆杨见她回来,半开着玩笑问:“去哪儿了?人都走了才回来,还以为你撑不住先跑了。”
简舒晃了晃手上的药,真假掺半着说:“胃不舒服,被好心人送去了医院,手机没带,要不然肯定跟你打声招呼。”
陆杨一听这么严重,心里头那点不高兴这会儿全没了:“没什么大事吧?”
“嗯。”
“他们人呢?”她问。
“吃完饭就走了,合同也签了,你放心吧。”
简舒点了点头,然后找到自己的包,和陆杨一起离开了盛庭。
回到住的地方时,林蕊已经休息,客厅里特意留了盏小灯,微光柔和,简舒见了不由微笑。
冲完澡,她疲惫地躺到床上,这才有空去看手机,屏幕亮起,十多条未接来电陆陆续续跳了出来。
一个个看过去,陆杨和林蕊都给她打过电话,林蕊似乎是因为一直没打通,又给她发了条微信,提醒她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简舒知道林蕊睡觉有关静音的习惯,回了句“到家了”。
回消息时正好看到江回舟的微信留言:「静言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你都没接,她过来问我,我说你和朋友出去吃饭,可能没看手机。」
她再去翻未接来电记录,除了江回舟,其余的几通都是来自同一个人——钟静言。
已经是凌晨,最后一通未接来电显示在十分钟前,简舒很累,并不想回,转念又想到钟静言的性格,还是回拨了过去。
没人接,自动挂断。
简舒又回拨了第二次,第三次,她知道钟静言正在看着手机。
第三次自动挂断后,简舒没有再立刻打第四次,她等了片刻,又默数了一百个数,这才再次回拨过去,这一次,只响了十多秒,那边就迅速接了。
“你去哪儿了?”开口就是一句质问。
简舒照着江回舟的话回,又自己补充了些:“和朋友出去吃饭,手机落在了吃饭的地方,刚找回来。”
沉默一阵,钟静言似乎是接受了简舒的解释,她又问:“江回舟呢?”
简舒随意敷衍了句:“他睡了。”
以往她这么说,钟静言很少会继续再问下去,这个话题就算过去了,但今天的她有些反常。
“你让他接电话。”钟静言忽然要求。
“他睡了。”
“你骗我!”
简舒深吸一口气,语气却依旧平静:“我没骗你,他真的睡了。”
“你骗我!你们根本不住在一起!”
她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好,你等会儿,我去把他叫醒。”
好像做过无数次一样,简舒熟练地从抽屉里翻出另一部手机,找到江回舟的电话拨了过去。
“你们没睡在一起?”
简舒面不改色地编谎:“我在浴室。”
江回舟迟迟不接,这个点儿应该是睡了,电话打不通,简舒没有着急,她在等,果然,没过几秒钟静言慌张地说:“你别叫醒他了。”
简舒一默:“好。”
钟静言不再说话,简舒顿了顿开口:“你早点睡,我明天去看你。”
明天陆杨给简舒放了一天病假。
电话挂断,整个世界陷入寂静。
简舒扔了手机,倒在床上,眯着眼快要睡着时,忽然想起什么,又撑着最后的力气捞回手机,给江回舟发去微信——我明天上午去疗养院。
很多时候,简舒都无比庆幸钟静言没有打视频的习惯,否则那些秘密怎么可能一直瞒到现在。
可钟静言是真的不知道吗?
那些漏洞百出的说辞,一戳就破的谎言,每天重复着重复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