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她也听嫂子大概说了这孩子的身世,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怜惜,这般懂事的好孩子,怎地家里人竟舍得丢在山上过苦日子?
听说秦知允到了的墨云柳从西厢房里出来,瞧见他一脸拘束又窘迫的样子,赶忙上前为他解围:“姑姑您且去忙,秦家哥哥这儿有我呢!”
送走了姑姑,就立马接收到秦知允暗含了感激的眼神,墨云柳回了他一个挤眉弄眼的表情:“吓着你了吧?我们家里人比较、好客,嘿嘿...”又打发走了好奇的表妹跟弟弟,暂且还秦知允一点清静。
瞧她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秦知允心头的窘迫也消散了不少,将捏在手里走了一路的物件儿展露到她面前:“生辰礼。”
“给我的?”墨云柳有些惊喜地看着用一方帕子包着的物件儿:“是什么来的?”
“你打开瞧瞧喜不喜欢。”少年被小女娃欢喜的模样也感染了一般,脸上浮现一层淡淡的喜意,柔和温暖的样刺瞎了躲在角落的光头。
墨云柳依言接过少年递过来的物件儿,打开后,一枚柳叶形状的青玉静静躺在她的手心:“这太贵重了...”虽然她不懂金银玉器,可这青玉瞧着清润无暇,想来也不便宜吧?
“不值多少钱的,你喜欢不?”少年有些紧张地注视着小女娃,生怕她不喜欢一般。
墨云柳看了看他小心翼翼又很期待的模样,笑着将玉佩握在手里:“我很喜欢,谢谢秦家哥哥!”少年真心与自己来往,自己自然也不能辜负交好的情谊啊!
厨房
瞧着院子里的两个孩子说说笑笑的,虽然坐得不近可瞧着倒是亲昵得很,墨丽不由得有一丝忧心:“嫂子,我瞧着咱们家柳儿是不是跟秦家小公子太亲近了些啊?”虽说大魏对七岁不同席这样的说法并不是很推崇,不过终究男女之防也是有的呀!
“柳儿才七岁呢,你就想到哪儿去了?”崔三娘右手握着重重的菜刀将上好的五花肉切成两指宽的一小块一小块的,听得墨丽这话却觉得她有些杞人忧天了:“柳儿这孩子你别瞧她平日里作天作地的,其实心思细腻得很,她知晓秦小公子是她的救命恩人,那孩子是报恩呢!”
“可...”墨丽却总是有些不安,不过见嫂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人家做娘的都不担心,她若是多说什么也不好,就也不再说什么了。
姑嫂俩一个切肉一个洗萝卜的,不过一会儿就将将装上了萝卜跟五花肉的砂锅放到了小灶台那去用小火煨着,等到这边儿饭菜好时,那萝卜焖五花肉也正到火候。
“嗬!好香啊!”墨大庄人未回到声先至,扛着锄头挽着裤脚从院子外头进来,笑呵呵进门,问前来开门的墨云竹:“你娘跟姑姑张罗什么呢?巷子口就闻到香儿了,好几条狗都蹲那儿闻味儿!”
“爹回来啦!(墨叔叔安好。)”一欢喜一局促的声音齐齐响起,又开始拘谨起来的少年手脚僵硬地站在原处,目光却不避人,直直地看向墨大庄行了个晚辈礼。
墨大庄放下锄头,笑呵呵地点点头:“秦小公子快坐,这家里乱糟糟的别嫌弃啊!”又交代已经冲过来到他身边的墨云柳:“柳儿今日是主人,要招呼好客人啊!”
说罢转身往厨房门口去,墨云竹已经取了干净的水给他洗净手脚。
洗干净手脚,又接过粗棉帕子擦干手,见秦家小公子还拘束地站在那,墨大庄走了过来拍了拍这小后生的肩膀:“好孩子,到这就跟到自家一样,莫要太拘束!”
秦知允记忆中的父亲是个清高的文人,从来没有抱过自己,也没有像对一个男子汉一般拍过自己肩膀,被墨大庄拍过肩膀后少年久久不能回神,原来,这就是有父亲的感觉吗?
墨大庄见那孩子还是有些不自在,就笑呵呵地又出门去请二叔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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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墨家的晚饭极为丰盛,有鸡、有肉,还有酒。
崔三娘本想给孩子准备些素食的,不过秦知允坚决拒绝了:“住持师父说过,我非出家之人,可以不守食戒的,只要不在寺内破戒即可。”
听他这般说,本就心疼这孩子过分消瘦的崔三娘也咧着嘴笑了,直接当着墨家一大群孩子巴巴的眼神中给秦知允夹了唯二的大鸡腿其中的一个!
啊!他的鸡腿儿!年纪最小的墨云林直勾勾地盯着真·不翼而飞的鸡腿,奶娃娃的心碎了一地,娘,不爱他了...
碗里放着唯二的另一个的墨云柳瞧着弟弟委屈地头都快掉的样子,赶紧给夹了一块鸡中翅:“云林吃这个!”
一顿晚饭吃得宾主尽欢,晚饭后秦知允又在崔三娘的安排下先去洗漱了,他今晚还要留宿在墨家的。
夜里则是小姑娘们乞巧的欢乐时光,秦知允坐在东厢房炕上,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莹莹月光下笑得欢乐的小女娃,他也被感染了一般浅浅地笑着,整个人褪去冰霜,温暖而柔和。
“那你平日里都在庙里做甚啊?烧香?还是念经?”半躺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