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陈书瑜就看到了那调色盘似的彩虹头,她不确定那天骆尚鸣有没有看到她的脸,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她戴好口罩,走到他身后,像头一回见到他一样,不确定地喊了声,“骆尚鸣?”
骆尚鸣扭头,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陈书瑜把祁峥的手机举到他面前,晃了晃,表明来意。
骆尚鸣接过手机,问她,“你认识我?”
陈书瑜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摇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骆尚鸣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得意地笑了笑,“你是华大的吧,不然就是隔壁东建的,认识我也不奇怪,毕竟我好歹是华大的校草之一,我们MARS更是……”
校草还有之一?
那之二之三是谁?
陈书瑜非常想给他一个白眼,但忍住了,不过她委实忍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赶忙出口打断他,“我知道,是因为你打电话过来,手机上有显示你的名字。”
骆尚鸣一点也不尴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哦,我差点忘了。”
陈书瑜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
“谢谢你啊好心人。”骆尚鸣十分热络,“你等会儿有空吗?我请你吃大餐,你想吃什么?”
陈书瑜哪有时间和他吃大餐,想着兼职时间快到了,摆摆手,“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
说罢,转身就走。
没想到骆尚鸣竟不依不饶,追了上来,“好心人,你哪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
陈书瑜加快脚步,“有什么事吗?”
骆尚鸣笑呵呵的,“感谢你啊,既然你不肯赏脸吃饭,那我就给你们学校写信,让他们宣扬下你拾金不昧的精神。”
陈书瑜想想就觉得可怕,她义正言辞地表示拒绝,“做好事不留名,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无需赞美。”
骆尚鸣乐了,“知恩图报也是咱们的美德,必须践行。”
陈书瑜磨了磨牙。
你小子恩将仇报还差不多。
“同学,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事要做,得赶紧走了。”
骆尚鸣看她确实挺急的,没再追着不放,从口袋里掏了两张票给她,“同学,不知道你对乐队感不感兴趣,我们下周五晚上有个演出,你可以来看看。”
感情演出没人去,来她这儿宣传了。
陈书瑜把票塞进包里,胡乱点了点头,然后火速从他的视野里消失。
陈书瑜前脚刚走,后脚祁峥的手机就响了。
“喂。”骆尚鸣接起。
“怎么是你?”
电话那头祁峥的声音听起来困惑中带有些疲惫。
骆尚鸣愣了愣,“祁大少,你怎么了?”
“没怎么。”
“那你现在在哪儿呢?”
“医院。”
“医院?”骆尚鸣心里一咯噔,“你去医院做什么?老爷子昨天晚上不是出院了吗?”
对面沉默了很久,要不是背景音吵吵囔囔的,骆尚鸣都以为祁峥把电话挂了。
“早上在家突发心肌梗死,好在发现及时,救过来了。”
祁峥嗓子有点涩,“医生说得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我最近几天都会在这儿待着。”
骆尚鸣难得正经,沉声道:“老爷子福大命大,肯定会好起来的,我等会儿叫上秦晋他们一块儿去医院探望老爷子。”
“别来了,医生说要静养,你们这一帮人过来,得把爷爷烦死。”祁峥叹了口气,“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爷爷不喜欢让人看到他病怏怏的样子。”
骆尚鸣只得作罢。
“手机为什么会在你那儿?”祁峥又绕回了开头。
骆尚鸣:“有人捡到你手机,我刚好打电话给你,她就把手机交给我了。”
“捡到?”
“你该不会自己手机掉了都不知道吧?”
那头静了静,“捡到手机的是谁?”
“不清楚,她好像挺忙的,把手机给我就走了,我问她名字她也不肯告诉我。”
祁峥继续问:“那她长什么样?”
骆尚鸣很想调侃他,他什么时候对个女生这么上心了,但考虑到时机不对,便老老实实回答道:“个不高,挺瘦的,戴着口罩,没看清脸,头发剪得挺艺术的,长短不一,好像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祁峥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
接下来一周,陈书瑜找了几份兼职,每天早出晚归,零零总总的,赚了两千多块钱。
她一分没花,攒着,准备还钱。
除了不知道要不要还回去的一百二十万,她还欠着一笔助学贷款。
而且大四了,再上一段时间的课,她就得出去找实习了,到时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