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好久,悠地停下脚步,她知道了。
知道陆越钦是什么眼神了,是审犯人的眼神,昨天也是。
她可不是犯人,他干嘛用审犯人的眼神看自己,莫非知道她说谎?
不可能,她掩饰的很好,也没说错话,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可能他那个人就是那样,看谁都是那副摸样。那他看家人也是这个眼神吗?
徐若云回头看了眼,庆幸自己跑的快,不然,真不知怎么面对他。
“姑娘,咱们还买手串吗?”
“不买了。”
手串是不买,但徐若云还是要叮嘱南星几句:“要是有人问起手串的事,你就说放着没戴,千万别说掉了。”
等需要的时候,她再买,或者等手头宽裕点的时候。
南星点了点头,又问:“刚才是谁呀?您好像很怕他。”
“是陆越钦。”
南星震惊,怎么也没想到是陆越钦,他可是盛京城的高岭之花,收获了许多姑娘的心,自荐枕席的人不知有多少,姑娘是怎么惹上他的?
“我听二姑娘说,他外号冷面阎王,很恐怖的。”
冷面阎王。
确实挺冷的,徐若云重重点头,表示赞同。
以后应该也遇不上他,不妨事,冷面阎王找不上她。
徐若云一脸轻松,脸颊嫩得很,日光照耀,绒毛一清二楚,她撩开侧脸的发,轻声道:“快回去,等会爹要回来了。”
南星应了声,两人连忙往回走,今天是偷跑出来的,被发现少不了一顿训斥。徐若云最讨厌她爹教训她了,只因每回训她,就要带上姨娘,说她的出身,说她软弱,说她教女无方。
总之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遂以徐若云尽量表现的乖巧,让姨娘少受点气。
可惜,回去的还是晚了一步,她回到出云阁,徐成义已经等着她了。
瞧见她从外面回来脸色很难看,吹胡子瞪眼睛,没个好脸给她。
“去哪了?现在才回来。”
徐若云就怕被抓到,所以早就想好借口了,“堂姐送了礼给我,所以想给堂姐绣个手帕。”
这个理由,徐成义勉强接受,他脸色好看电,又问她:“我问你,昨天去找孙公子了吗?”
她轻颤下,很快镇定,“去了,但是半路摔了一跤,把裙子弄脏了,我就先回来了。”
徐成义伸手指她,又无奈放下,想训两句,奈何看着那楚楚可怜的眼说不出话来。仔细一想,裙子弄脏了,确实不适合出现在孙启良面前,有失端庄。
徐成义叹气,板着脸说道:“罢了,等过几日天气暖和了,让你堂姐带你们去打马球,孙公子也去,你跟他多接触接触。”
“等亲事定了,为父的心事也就放下了。”
徐若云一口气喘不上来,红润的唇白了几分,她沉默须臾,怯怯开口:“爹,大伯对堂姐的亲事满意吗?”
“还用问。”徐成义抬头看她,有些眼红的说道:“你大伯成天把未来女婿挂在嘴边,夸他有礼懂事,日后必成大器,家财万贯,若珍进门就是享福的。”
徐若云听着不是滋味,若是大伯知道郑显超的事,还会这样想吗?
她不知道。
“那爹,您觉得郑公子如何?品行端正吗?”
徐成义诧异,不知女儿为何这般问,但她问了,自己便回答。
“郑公子的秉性大家看在眼里,你想说什么?”
她摇头,没有说话,她已经知道答案了,就算自己把郑显超的事说出来,也没人信。
比起堂姐的终生幸福,大伯可能更看重郑家对自己的利益。
徐若云最后问了一句:“堂姐婚期定了吗?”
“六月底。”
她深呼下,还好,还有时间,来得及。
徐成义说了半晌的话,喉咙干了,瞧见良姨娘端茶过来,便抬手让她坐下,别一副懦弱的神情,看着碍眼。
父女两安静的喝了一盏茶,直到正院那边差人来找他。
“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徐成义心烦,好不容易喝盏茶也不安生,“什么事?”
“夫人说过几日苏州的表公子要来,找您商议点事情。”
夫人刘氏的娘家在苏州是商户人家,布庄的生意做的很大,徐成义要依赖刘家的银钱,所以对刘氏甚好。表公子要来,他自然不能怠慢。
“这就过去。”
徐成义起身离开,离开前不忘交代她几句话。
徐若云听都听腻了,低着头敷衍,实则思绪早就不在这里,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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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越钦在刑部大牢待了半天,回来时身上有了血腥和腐臭味,难闻得很。他这么爱干净的人,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
然后悠闲的看书喝茶,基本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