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冷,行人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袄。
那天是冬至的傍晚,楼满月和李诗韵正在厨房里包饺子,楼国平在锅前添柴加火煮开水。一个个大白胖子下锅煮个十分钟就浮起来了,楼满月将饺子捞到碗里,然后又弄了点酱料。
一家人围着在一起吃饺子谈的正开心的时候,门被人敲响了。
李诗韵开了门,一阵风灌进来,冷的楼满月不自觉的瑟缩了下脖子,她刚将一个饺子塞进嘴里,抬眼好奇地看着莫名出现的人。
“请问楼满月在吗?”
领头的衙门人眼神凌厉,语气不善。
被提到名字的楼满月吞下饺子,眼神示意何国平和李诗韵别担心,站起来应:“大人,我就是,请问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奉令行事,无可奉告。带走!”
话音刚落,后面立刻有两个人上前想要押住楼满月。
楼满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要将她告到衙门里面,抿唇细想了一番道:“我自己走。”
“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虽然楼满月说的轻松,但是楼国平和李诗韵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更何况听说这个县令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门外的温度比室内的低了很多,楼满月本身穿的就不是很多,所以到了室外之后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冬至的夜晚街道上少见行人,就显得楼满月一行人格外的突兀,不时有讨论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边,嗡嗡的响。
不用想也知道,明天她就会成为人们讨论的饭后热点。
楼满月还是第一次来衙门,里边都是一些大老爷们。
楼满月被带到地下牢里关押着,关押缘由不清。
一张简陋的铁床,一点光亮,浑浊的空气。楼满月被关进来后,看守的人就离开了,地牢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她的呼吸声。
夜渐深,楼满月蹲着靠在墙上,又困又冷。
铁链和铁门相撞的声音响起,楼满月蹙眉从梦中醒来,睁开惺忪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长的颇为油腻,从穿着来看是个有钱人。
“你就是楼满月吧!没想到是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来人双手背在腰后,趾高气扬的气焰,“你知道你为什么进来吗?”
楼满月摇摇头,“所以,是你告我到衙门让我进来的?”
“哈哈哈,不错。”朱富贵大笑,啤酒肚也跟着抖动,“你可知道我是谁?”
楼满月二度摇头。
“我是江城出了名的朱富贵,本地最有名生意最好的朱家酒楼的主人就是我,本来吧,这大家伙的生意都做的好好的,偏偏你开了个什么食疗馆,将我店里头的生意都抢了去,最近你的风头有点大啊,小姑娘。”
“我们做个交易,你把你的馆子给关了,到我的酒楼里帮我,我就将这件事一笔勾销。”
楼满月:?
我到底是拿了什么剧本?天杀的,这人有毒吧,把我弄进牢里就是为了让我去打工?而且我,我赚个钱都不行吗?
“哈哈,那就多谢朱老板的好意,但是吧,我这人相信清者自清,我没做过亏心事,我不会无缘无故坐牢的。”楼满月尬笑两声。
“小姑娘,话可不能说的太早了。这地牢冬日里可冷了,你这细皮嫩肉的,在这地方可不好啊。”
最终朱富贵被楼满月的倔脾气气走了,地牢里又剩下楼满月。清冷的月光从天窗透进来,她搓了搓双手,呼出气。
冬至的大好日子,谁家好人蹲大牢啊。
又是一天清晨,食疗馆里面楼国平和李诗韵两人急的团团转,都去了一晚上还没回来,去到衙门外也不让进,可怎么办。
正在两人准备再次出发的时候,程旭和司徒春进来了。
“我们来找楼掌柜,请问楼掌柜在吗?”程旭还是依旧笑的很灿烂,露出一口大白牙。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找月儿什么事?”李诗韵吸了吸鼻子。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楼掌柜上次卖给我们的少爷配方,我们家少爷想要向她寻一样原料。”
“我们也不太清楚月儿将东西放在哪里,这……恐怕得要她回来才能知道。”
经过楼国平的讲述,司徒春和程旭在心里大概有了想法。
司徒春作为当今太子,这次出来的首要任务就是为了巡查地方腐败贪官,在江城待了这一个多月,该查的该巡的都完成的差不多,原本打算问完药材就回京。
今日比昨日更是冷上了几分,楼满月一大早就被冷醒了,喷嚏打个不停,然后时辰一到就被押上公堂跪在县令面前。
地板阴冷坚硬,跪的她的膝盖隐隐作痛。
在场的还有朱富贵和他的仆人,朱富贵明显早就已经买通了张县令,此时坐在一旁笑着看戏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