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活计全做完,去邻居阿姐那听她教她识字。
邻居阿姐不是他们那的本地人,听说是从京城来,人长得好看又饱读诗书,她想邻居阿姐之前定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听到清脆的风铃声响,她抬起头,看向来人。
是两位粗布打扮的客官,一位她认识,昨日那人帮了她,另一位她倒是没什么印象。
她莞尔一笑,“两位客官,要点什么?”
李景对她微微点头,“还是昨日的芙蓉糕。”
“好。”钱穗穗应着,拿出盒子,将糕点在盒子内码好。
柳河也要了一份芙蓉糕,钱穗穗动作利落,很快就将两盒给装好,她又拿出两个小一点的盒子,给一人装了一盒杏仁酥,连同那两盒芙蓉糕递过去。
“哎,老板,我们没要杏仁酥啊。”柳河看到一盒变两盒,好奇地询问道。
“这是赠礼,送你们的,让你们尝尝鲜,好做我们店的回头客呀。”钱穗穗扬唇笑了笑。
几人说话间,刘阿婆从外头进来,还没走进,她说的话就传了过来,“钱姑娘,我今日收摊早,过来给你帮帮忙。”
“好嘞,谢谢刘阿婆你啦。”钱穗穗应道。
“哟,还有客人在。”刘阿婆走进,看到李景二人,视线在李景脸上停留了片刻,觉得有点眼熟,几秒之后想到了原来是昨日便见过。
“这位客官莫不是昨日帮钱姑娘赶走无赖客人的人?”
“阿婆,正是这位客官。”钱穗穗看了李景一眼,抿嘴笑着,眼里仍是满是感激之情。
刘阿婆说了两句吉祥话,替钱穗穗谢过李景,视线又转向柳河,说道:“这人我认识,你是县衙的人,那这位客官莫不是也是县衙的?”
柳河见自己的身份被人知晓,干笑了两声,挠了挠头看向自家大人,一时摸不清大人的想法,是否愿意摆明自己的身份,索性闭嘴没说话。
李景似乎是没想到会被人问到身份,微愣了愣,恍然间想到昨日祖母的话语,顿了片刻,开口说道:“我们都是县衙里做事的,阿婆有事可随意吩咐。”
他这话也没说错,毕竟……县太爷也算是在县衙里做事的。
听到这话,柳河顿时瞪圆了眼盯着李景瞧,大人真一番话说的可真是巧妙,让人先入为主,他就是个县衙里做事的小厮,谁能想到他是县太爷呢。
李景回看过去,明明是平静无波的脸上,柳河却读出了赤裸裸的威胁,他猛地一个激灵,感觉到自己似乎被自家大人无言地给拿捏了。
“原来竟是这样!”刘阿婆也果真如柳河猜想的那样,认为两人就是在县衙里做事的小厮而已,纵使如此,她心里也十分高兴,虽然没见过县太爷,但是见到了跟着县太爷干活的人,也算是一桩好事。
钱穗穗此时也盯着李景瞧,他有着剑眉星目和高鼻梁,周身气度更是不凡,原来竟然是县太爷家的小厮,不愧是县衙,连小厮都长得如此英俊。
接下来的几日,李景日日都去光顾钱穗穗的生意,钱穗穗挣了钱高兴,他祖母日日都能吃到美味的吃食也十分开心,而两人也日渐熟络。
这一日,李景如往常一样,再次进了“穗穗小吃”店,还是熟悉的芙蓉糕。
钱穗穗今日穿着一身桃色衣裙,这个颜色若是别的人穿大多会有些俗气,但穿在她身上,却衬得她整个人如刚刚成熟的水蜜桃一样,白里透红。
她一边给他装芙蓉糕,一边问道:“客官,你日日都来买吃食,我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景对于名字倒也没隐瞒:“李景。“
钱穗穗却会错了词,李井?怎么会有人叫水井的井呢?好生奇怪。
她心里这么想,却并没有直接问出来,而是笑嘻嘻道:“那我日后唤你李井可好?”
李景:“甚好。”
钱穗穗嘴角漾起弯弯的弧度:“那你也叫我穗穗好了,省的那么客气。”
李景回了句“好”,再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