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羲离开宛城,一路向西,到了西琼境内。
和上烨不同,西琼仿佛没有受到浩劫影响,路上看不到衣衫褴褛的流民,赶路的行人或驾车,或骑马,步行者也是身负行囊,有来路,有归途。
开阳城,是西琼东部边城,入城之前,姮羲看见一大片梅林,在其中歇息了一会儿。
“西琼果然不一样,万物生长,一片生机,不像上烨死气沉沉的,为什么同样都是凡间,却有如此差别?”姮羲折了一支梅花,看着梅花自语。
将梅花放在鼻间,暗香悠然:“这般凌寒斗雪,也是难得。”
远处人声嘈杂,姮羲将手中梅花放在树下,前去看发生了何事,她走远后,那支梅花瞬息间便枯萎了。
“先生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发财啊?”
“也帮我算算,我家娘子的病什么时候能治好?”
“我什么时候能考上状元?”
人群之中,一个算命先生被围在中间,周围人七嘴八舌,各个都想算命。
姮羲在人群外瞧着,轻笑一声:“天命岂是能轻易被人算中的,怕不是个江湖骗子。”
有人听见姮羲所言,说:“姑娘可不要这么说,这个人算的可准了,城里人都想找他算命,结果聚集的人太多,道路不通,这才被官差赶到城外的。”
“都被赶出来了,你们还跟到城外找他算命,真有这么准?”姮羲不相信。
“姑娘要是不信,也让他帮你算算,准不准,一算便知。”
就算这人被夸得天花乱坠,姮羲也不会相信,区区凡人,装模作样掐指嘀咕两声,再顺着算命之人的心意说些好听话罢了,这也叫准?
被围在中间的算命先生,对身前之人说:“你年少坎坷,生意不顺,姻缘浅薄,待到不惑之年方有转机,好在长寿,后半生富贵多子,夫妻和睦,后人之中有人入朝拜相,家族气候延绵五代不衰。”
“哎呦,谢谢先生,谢谢先生!”那人一听,乐得拍大腿,他开饭馆已经亏本五年,生意做不下去,定好的亲事,对方又嫌弃他没出息悔婚,他觉得对不起父母,此生无望了。
现在听了算命先生的话,觉得人生又有了盼头,再苦再难,他咬牙挺着就是。
下一个,算命先生又掐指一算,说他家娘子体生红疮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回去改一下伙食,养几日就好了。
再下一个,算命先生只看了他一眼就说:“你没有当官的命,一辈子也考不上状元,但身强体健,好好学习拳脚,会有一番作为。”
一个个的算完命,都欢天喜地离开,姮羲看完热闹,也打算转身入城。
“姑娘,我若是你,就不进开阳城,绕路直接到龙阳城。”算命先生说。
姮羲左右看看,没有别人,这人是在对她说话,上前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进了城,姑娘可是要吃亏的。”
“我可不是普通人,能吃什么亏?”姮羲不信,觉得这算命先生故作高深,就是想赚她的钱。
“姑娘已经在此看了许久,我与姑娘有缘,就赠姑娘一算,姑娘可有什么想要算的?”
姮羲随口问:“那你就帮我算算,我想找的人在哪儿?”
算命先生当真闭眼掐指算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说:“姑娘想找的人在京城皇宫内,此行路途遥远,姑娘还是不要在开阳浪费时间了,毕竟以姑娘的身份,绕路不过小事一桩啊。”说着,他还朝姮羲眨了眨眼睛,“已经算完了,今天老夫就要收摊了。”
姮羲愣在原地,难不成这人真会算命,算出她不是凡人了?
“你等等,你知道我是……”
算命先生笑笑说:“姑娘,该说的老夫已经说了,泄露天机可是要折寿的。”
说完欲走,无意间看见姮羲脖子上戴的龙骨哨,目露惊讶:“原来姑娘有贵人相助,也罢也罢,姑娘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吧。”
算命先生走了,姮羲还回想他的话,走到开阳城门口,犹豫着进不进去。
“此人说的话听着厉害,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进城一探又如何,最坏不过就是遇到红莲而已。”姮羲还是进了城。
进城后先填饱肚子,姮羲一摸钱袋,盘缠都快花完了。
“钱可真是不禁花。”买了一只烧鸡,姮羲坐在路边,边吃边想着赚钱的事。
路过一间废宅,里面有人怒气冲冲走出来:“不买!你家闹鬼,谁敢住啊!”
“那都是谣言,之前有野猫在里面闹出动静罢了,不是闹鬼。”
“那里面吊死过人,不闹鬼也晦气,你卖给别人吧。”
两边不欢而散,姮羲听见“闹鬼”二字,眼睛一亮,真是想赚钱,钱就送上门了。
“老人家,听说你家闹鬼?”
老者刚和人解释半天不是闹鬼,听姮羲这么问气得吹胡子瞪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