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顾盼儿拉着刘氏亲昵道:“许久不见,嫂子的气色愈发好了。”
刘氏捏着帕子挡脸笑:“弟妹的气色也不错。”
两人虚伪的搀着手,在园子里晃了两圈。
小桃和荷珠,还有刘氏的几个丫鬟远远地看着。
“那日……”刘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日叔父的葬礼上,我与婆母不是那个意思……”
“嫂嫂。”
顾盼儿一把握住了刘氏的手,望向她的眼神里带着诚恳和真挚:
“婆母只是伤心欲绝,还请嫂嫂、大伯母理解才是。宁家一家三门,自从宁祖父离世之后,关系也渐渐疏远了……”
“弟妹,别这样说。祖父在世时,便希望家族子孙能够团结。你这样说……不是在剜我们的心吗?”刘氏眼中噙泪,示意她的丫鬟过来。
刘氏的丫鬟抱着那日的匣子。
“这里是婆母想要……”
“嫂嫂。”顾盼儿推了推匣子,趁机摸了两把镇山石。
纵使她现在恨不得当场把镇山石抠下来,也只能装作镇定,将匣子推开:
“嫂嫂这样不是叫我为难?我知晓大伯父、大伯母的心,可是婆母亡夫的心……也望你们理解。嫂嫂你是知道的……”
顾盼儿低垂下了眼眸,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来:
“夫君自小身子不好,读书多年也没有结果,眼看着仕途就要在夫君这里断了……”
顾盼儿意思很简单,我们家缺的也不是钱,就是缺了点仕途,你们要是有诚意就多提携提携我夫君。
她的言外之音刘氏也听了出来,但是他们家是万万不会为这个堂弟谋个什么官职的。
刘氏便尴尬的站在一边,抱着匣子的手僵直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嫂嫂,我知道你们的意思。长辈们之间的事情,还是不要影响我们的交情才好。”
顾盼儿笑着握住刘氏的手,刚才的尴尬、对立的氛围瞬间消失。
轻松的就像是妯娌之间的交游。
刘氏这才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
“还是弟妹明事理,说实话,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要是你不是堂弟妹,是亲弟妹就好了。”
刘氏与亲弟妹唐氏的关系不冷不淡。
两人始终也没有成为交心的朋友。
“嫂嫂说笑了。”
两人便在花园里继续赏起花来。
顾盼儿起了个话头,问她宁纪藩什么时候从丹城回来。
刘氏像是与堂哥不熟一样,“男人自有男人的安排,我们女人何必管这么多呢。”
顾盼儿只能偃旗息鼓,不再追问。
倒是刘氏,她突然说道:
“弟妹,你身上这块玉佩……倒好像与这匣子上的玉是同一源头的。”
她仔细端详着匣子,又转头看着顾盼儿特意挂在腰间的玉佩说道。
顾盼儿像是第一次发现,惊讶道:
“嫂嫂不说,我还没发现呢!世上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
她对着匣子摩挲个不停。
刘氏原本就是奉了婆母的命,务必将匣子送出去,这下刚好得了一个由头赶紧说道:
“太巧了,那弟妹快快收下。”
“不不不……”顾盼儿连声拒绝:“婆母要是知道我收了,岂不是要将我打骂、休了!我可不敢。”
“弟妹,匣子里头的东西我拿回去,匣子你收下。这样我们都算完成了婆母的任务,也不叫对方为难,何如?”
刘氏自以为想出一个万全之计。
没想到正中顾盼儿的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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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儿满心欢喜,将第三块镇山石放在自己的怀里。
她一伸手,甚至没有接触到轿子,上面的帘子就自动抬起,让顾盼儿钻了进去。
小桃和荷珠要是宁纪成不在的时候,也会跟着她一起乘坐轿子。
“夫人,大房家的仗势欺人,你还这么高兴?”
荷珠嘟着嘴,他们简直是仗势欺人,气死她了。
“荷珠,宁家大房、二房在朝廷位高权重,咱们三房只有巴结他们的道理,何必与他们硬来呢?”
“是啊,荷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小桃觉得夫人说的有道理,跟着一起劝荷珠。
“也是。宁老爷还在的时候,就是吃了清高的亏。”荷珠也跟着点了点头。
主仆三人便稳稳回了府。
没想到小喜却在屋前等着了。
“小喜,你在这儿做什么?”小桃上前问了一句。
自从上次荷珠与小喜吵架,她俩便交了恶。
小喜一脸的哀愁:
“夫人,姨娘被老夫人叫去了好久了,现在还没回来,奴婢去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