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老道……就是父亲？”
顾盼儿似乎可以理解，为什么这么弱的宁纪成却可以与那老道缠斗很久。
“昨日府中大火，就是因为我父亲的修炼到了最后一个关头。却被我破坏了……”宁纪成低下了头，他的情绪万千，宁纪成毁了宁父的修仙大计，父子俩因而反目成仇。
但是这么多年的父子情分还是在的。
“父亲得了通天石，听信了青山可以成仙的传说，这些年来求道心切，四处寻师问药。”
宁纪成的师父留下两块青山镇山石给宁父是为了买断宁纪成，想着从此之后让宁纪成离开宁府跟着他修炼。
只是贪心不足的宁父窥探了其中的奥秘。
等到三年期满，师父再次回来的时候，宁父与其交涉不成便自己修炼。
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修仙书籍，在府中暗修密道，成日修仙炼丹，不问世事。
“不问世事还纳那么多姨娘。”
顾盼儿撇撇嘴，邪修她一个正神是不清楚怎么炼成的，但也知道这玩意儿炼成之后的厉害。
可以说是后患无穷。
奸淫掳掠……什么干不出来。
“为了取童子心头血做药引，以及找试药人。”
宁纪成短短两句话，就把邪修炼丹的腌臜说了出来。
宁父与姨太太们这些年不断地生孩子，生出来的庶子年纪小的做药引，年纪大的做试药人。
“昨天火灾里没了的……十二姨太和十三姨太的两个儿子，就是做了药引。”
“当年……十姨太杀二姨娘的儿子……也是因为发现了此事。”
宁纪成说的断断续续的，他的声音里带着痛苦。
府里这些年的腌臜事，让他实在无言面对。
最早，宁纪成发现宁府不对劲要从十六姨娘进府开始说起。
刚一进门，宁纪成就察觉到了十六姨太不对劲。
他这些年只和鬼魂阴差打交道，妖怪神仙是从来没有碰到过。
与他交好的阴差给他看过，确认了十六姨娘的身份。
宁纪成拿不准宁父的态度，一开始没有贸然行动，只当是父亲被妖媚所迷惑。
只是当宁父将通天石给十六姨太的时候，宁纪成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不是通天石，是镇山石。”顾盼儿看着眉头紧锁的宁纪成，突然有些心疼：“青山寺的传说是假的，青山镇压着恶灵，二十年前镇山石被盗，如今现身却成了这几块玉扣。刚才你父亲打到了镇山石，才会……”
宁纪成此时才彻底反应过来。
他之前的方向想错了，他一直以为这个玉扣是助人修仙的宝贝，没想到恰恰相反。
父亲是邪修、十六姨娘是妖怪，所以他们碰不得这个石头。
“我想狐妖总是比邪修正一些，所以镇山石对她的作用不是很大，但还是对她百害而无一利，她趁着炫耀的机会名正言顺的脱手给我。”顾盼儿分析道，十六姨太当年成妖……还是偷了她的势。
这块石头宁父害怕，给了十六姨太许是镇压她的意思。
“至于十六姨娘为什么甘愿入府，我想……她也知道你父亲正在修仙，她想来分一杯羹罢了。”
“是，我也是这样猜测的。”宁纪成沉声道，他不是傻子，虽然之前一直把重心放在快绿阁，宁府全然交由给母亲打理，但是十六姨娘一出现，就给了宁纪成很大的戒备。
顾盼儿心中也对宁纪成多了几分赞许，眼前的男人沉得住气，反应快速，有几分心思。
“府中我安插了眼线，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知道。只是我把重点只放在了父亲和十六姨太身上……”
顾盼儿听出来宁纪成的自责，只是这样的事，不是他一个普通人可以管的了的：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至少你保护了我。”
将她脱离了宁府。
宁纪成看向顾盼儿的眼神里带着些湿润。
更多的，则是无奈。
“二姨娘是被我安排走了，她现在和春枝在宁府别院。这次宁府失火，损失惨重。许多院子恐怕不能再住了，母亲……”
宁纪成想，二姨娘和春枝在他手上始终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宁母表面敦厚，实则手中也沾染鲜血。
他作为儿子，内宅阴私自然是不便插手。
“二姨娘帮我通风报信，她的命……我不能不保。只是……”
顾盼儿懂宁纪成的意思，二姨娘的事儿他也不便插手。
原来宁纪成在府里的眼线竟然是二姨娘。
“她一直对我父亲有所戒备，先前只是疑心。后来我把十姨娘和她儿子的事情说了，她这才相信了我……”
“行，这个忙我帮你。你叫二姨娘和春枝到留香斋去，上回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