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体统。”
宁母带着威严扫了六姨太、十姨太一眼。
六姨太立刻噤声,站在一旁,熄了气。
倒是十姨太娇嗔似地喊了一声姐姐,“您每次都偏心十六。”
“行了,小六、小十还有十六,每人禁足一月,都给我安生待在自己院子里别出来。”宁母沉着脸发话,众位姨娘这才安生了。
“纪成媳妇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
宁母身边的婆子迎了众人出去。
留下宁母和顾盼儿单独在屋子里。
宁母不像表面上看着的那么好相处,这些姨太太在她的手底下虽然吵嘴,但是只要宁母一发话便息鼓偃旗,没了声势。
“母亲。”顾盼儿起身,乖顺的站在宁母面前。
“原本该来的,是你妹妹,顾家的嫡女。”宁母沉声说道,顾盼儿看不出来她的表情,也摸不准她的态度。
只能慌忙跪下解释:“母亲,我自小被顾家收养,是记在顾夫人名下的。”
“你也不必解释。”宁母换上了一副笑脸,拉过顾盼儿坐到她的身旁:“孩子。”
宁母摩挲着顾盼儿手掌中的茧子,“我也不是那苛待人的,只要你与纪成和和睦睦,我也就放心了。如今你身边只一个小桃吧?”
宁母笑眯眯的看着顾盼儿,“纪成的院子只有山风和鹿鸣两个小厮,成亲之后,院子里自然不能这样冷清。”
宁母也不管顾盼儿的意思,直接给他们院子添了两个大丫鬟,六七个扫买的小丫鬟和两个干粗活的婆子。
“我们这个家迟早是要交到你们夫妇二人手里的。”
“多谢母亲。”顾盼儿点头听训,一切任凭宁母安排。
宁母见顾盼儿乖顺,心里对她也多了两分怜惜。
“男人呐,出去自然有他出去的道理。”
顾盼儿心里不屑,不过就是出去花天酒地,能有什么道理。
宁母这样宠溺宁纪成,怪不得他这样不着调,成了个纨绔。
“是,母亲。”
顾盼儿面上装作乖顺,手里却把十六姨太给她的那块玉佩紧紧地攥在手里,她嫁到宁府没两天,镇山石的两块碎片就露了面。
宁府到底有什么猫腻。
十六姨太又是什么来头,就这样随随便便给了她一块。
宁纪成的碎片又是哪里来的。
他们俩是什么关系,与青山有什么关系。
剩下的镇山石在哪里。
这一切,她都要调查清楚。
顾盼儿找了个话茬,小心翼翼的问道:
“母亲,不知道十六姨太何故提起青山的传说来?”
“她这人呀,虽说张扬跋扈了些,但是最是有趣爱说笑的。”宁母似乎将十六姨太的话语当作是敲打晚辈的做派。
但是顾盼儿知道不是这么简单。
“院子里姨太太们多,不过呢……妾就是妾,不过就是些下人,仗着老爷的宠爱,哼,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宁母慈眉善目的看着顾盼儿说道:“你也不必真拿她们当长辈,拿出正室的派头来。”
抱养来的嫡小姐,到底是个不懂规矩的,什么都要自己教。宁母托着茶盏,吹了吹,轻啜了一口。
“是,母亲。”
宁母端着茶碟,“哟,不巧了,茶饮完了。”
“母亲,那媳妇就先告退了。”
顾盼儿知道这是宁母在赶人,便知趣地告退。
跟着顾盼儿回院子里的两个大丫鬟一个叫春生,一个叫荷珠。
刚一回院子,就见屋外站着一个小厮。
“你是山风?还是鹿鸣?”
“少奶奶好神通呀~”小厮脸上带着谄媚,一脸的油嘴滑舌:“奴才是鹿鸣。”
“什么事?”
“少爷请您走一趟,说是快绿阁的菜品上新,邀您过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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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儿坐上宁家的马车,带上小桃和荷珠到了快绿阁,跟着鹿鸣熟门熟路的上了三楼。
快绿阁不像一般的茶楼或者是纯粹的声乐场所,跟她想象的很是不同。
一楼大厅由歌舞伎表演,放着十来张散台。
二楼是一半散台,一半包间。
三楼则是比较私密的场所,像是只接待重要客人。
她依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京城的繁华,岂是杨城可以比拟的。
道路两旁皆是高楼大厦,底下商贩吆喝着热闹非凡,道路宽敞,用干净整洁的石板铺着,中间是马车牛车络绎不绝,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她的面前摆着一桌席面,还有两副碗筷。
宁纪成坐在她的对面,一袭玄衣,衣角用同色丝线绣着花样,与在宁家吊儿郎当的神态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