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向小葵就得到了各种赞誉,“小葵长得真乖”,“小葵嘴巴真甜”、“小葵这娃儿真灵性”,“小葵真懂事”等。
再大一点的时候,她因为“灵性”,不负众望的学习成绩优异,被各科老师表扬,一连跳几级。又因为“长得乖”,渝城话也就是好看的意思,受到了不少或善意、或恶意的觊觎。
恶意的,比如李世杰,在她读初三时,那会她只有十二岁,就对她有了龌龊的念头,看她的眼神像一头饿极了的野狼。
她厌恶恐怖,却无能为力,只能尽量躲着他。
善意的,就是学校里那些男生,他们会收敛些,不会那么露骨,也或者是因为年纪小比较青涩的缘故,他们的“觊觎”仅仅表现在送她小礼物、给她买小零食,抢着帮她做清洁倒垃圾,倒不至于做出过分的事。
正因为有那些经历,所以向小葵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优势。
面对傅枕河时,她将自己“嘴甜”“长得乖”这两项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尽管傅枕河没给任何正面的回应,可她能感受出,他对她多少有些不一样的情愫,否则她也不敢一步步地试探他。
而事实确实如此,连傅枕河自己都说了,对她有一点好感。尽管他嘴硬的说不多,就算不多,总比一点都没有强。
她感觉靠着这一点点好感,把他那颗冰冷坚冷硬的心慢慢变柔软,应该是可以的。
只不过这一夜,他们仍旧是分开睡的。
睡前,她趁傅枕河不注意,偷偷在他脸颊亲了下,然后飞快地跑开。
第二天早上,傅枕河跑步回来后,身上比以往都要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额前发梢还滴着水。一进门,他就脱了上半身衣服,赤膊拉开冰箱门拿出一瓶水,站在客厅仰着头喝水。
向小葵洗漱完,正准备换衣服,听到动静从房间出来,当场遭受美颜暴击,眼睛瞪得像受惊的小鹿。
她看着傅枕河宽厚结实的肩,肌肉紧绷的胸膛,劲瘦窄挺的腰,以及腰腹上沟壑纵横的肌理纹路,鼻腔一热,下意识地伸手捂住鼻子。
“你,你大清早怎么不穿衣服?”
傅枕河仰着头,喝水时性感的喉结来回滚动,脖子上的水珠被滑动的喉骨颠得缓缓往下流。
那一串水珠,仿佛不是在他身上流,而是在向小葵心里流,她身心都在涨潮。
向小葵看不下去了,双手捂住口鼻慌里慌张地跑回房间。
她怀疑傅枕河是故意的,故意勾引她,想试探她的定力。
可恶,但是真的有被勾引到。
那天后,两人便确定了关系,也不能算确定,毕竟他们还不是真夫妻,连男女朋友都不是。而傅枕河也明确说了,不会爱她,不会和她做真夫妻,一年后仍旧是要离婚的。
只是在她的不要脸下,强行把尴尬的合约关系拉到了一个近乎露水情人的暧昧关系。
接下来傅枕河每天都回紫庄公寓,无论多晚,他都会回来。
有时候喝了酒,有时候没喝。
当他喝了酒回来时,向小葵就会为他泡一杯蜂蜜柚子水,看着他不情不愿地喝下,然后把他抱在怀里,给他揉按太阳穴,再为他读睡前故事,哄小孩般哄他睡觉。
在她看来,是哄。
他晚上没酒局,而她也没自习时,两人会一起吃晚饭。
吃完回家,他在书房工作,她在房间写教案,到点了给他读睡前故事,各自睡觉。
不知不觉,两人同居都有十天了。
周五这天下午,向小葵刚下课,便接到了傅枕河的电话。
她走出教室,心情愉悦地接听:“怎么啦?”
傅枕河问:“晚上想吃什么?”
“这才几点啊,四点都不到就吃饭吗?”她边走边说,来到楼下,软软地跟他撒娇,“傅先生是想吃饭,还是想我了?”
自从把话说开后,她便无所顾忌地在他面前撒娇,对他说情话。
此时傅枕河已经到南滨中学校门外了,他坐在车里没下车,听到向小葵软声细语的撒娇声,无声地勾了下嘴角,长臂捞过烟盒,点了根烟。
听到打火机擦响的声音,向小葵故作恼怒地说他:“傅枕河,少抽点烟。”
傅枕河背靠着座椅,薄唇叼住烟,眼前烟雾缭绕,声音沉哑含糊:“这就管上了?“
向小葵脸上一热:“谁管你了,我是怕你抽坏了身体。”
越说越露骨了。
傅枕河沉着嗓音:“快出来。”
向小葵已经快走到门口了,却故意说道:“你没有说想我,不出去了。”
傅枕河降下车窗,手伸到窗外,两指夹着烟,看着校园内正边走边跟他撒娇的女孩,轻笑一声挂了电话。
向小葵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气哼哼地把手机揣进了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