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葵把单人沙发椅推到床边,挨着床头柜,椅子口对着床,她坐进沙发里,面向傅枕河,把厚厚一本《三国演义》摊开,放在膝盖上。
她没带史记过来,因为下周要教《三国演义》选段“火烧赤壁”,所以干脆就给傅枕河读三国。
她低头看着展开的书,没急着读,而是问他:“你今天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么,还是你心情不好?”
傅枕河半阖着眼,声音清冷:“没什么。”
向小葵两手按着书,拇指在扉页上轻轻滑动。
“我们这种形式婚姻,我觉得不该把情绪带给对方。”她抬起头看着傅枕河,“如果在这段虚假婚姻里,我还要看你脸色,受你的脾气,那我不想跟你……”
傅枕河两手枕着头,神情淡淡地看她一眼:“我给你脸色看了?”
向小葵眨巴着圆溜溜的一双荔枝眼:“难道没有?吃饭的时候,你突然就拉下脸来,感觉下一秒就要打我了。”
傅枕河说:“抱歉,我尽量控制。”
向小葵纠正他:“不是尽量控制,是不能!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你不能给我脸色看,更不可以凶我、吼我,说话语气重一点都不行。”
傅枕河闭上眼,不再说话。
“你说话呀,你不说话,我不给你读了。”
向小葵见他不说话,伸出脚想用脚尖碰一下他腿,结果脚刚伸出去,傅枕河便转过身来,而她伸出去的那只脚正好对着他裆。
她的脚离他裆还有一拳之距,傅枕河一把握住她脚踝,眸色深得不见底。
“我……”向小葵想解释,她不是想踢他裆。
然而她刚开口,傅枕河便说:“想要我命?”
他握住她白嫩的脚踝,把她腿扔到枕头边,而这样一来,她腿就成了打开的形式对着他。
向小葵脸上一红,慌忙收回脚,低着头解释:“我没有想踢你,只是想碰一下。”
傅枕河懒懒掀动眼皮:“碰也不行。”
向小葵抽了口气,一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瞬间像被一双锋利的钩子钩住了命脉,心口狠狠一抖,她慌忙低下头,小声说。
“你到底答不答应吗?”
傅枕河转过身平躺着,懒声应道:“答应。”
向小葵抿住笑意,清清嗓子,刻意放软声音读了起来。
她一开始蜷在沙发上读,蜷久了腿酸,见傅枕河闭着眼并没看她,便悄悄把腿放在床上。
然而傅枕河却睁开了眼,余光扫了眼她脚,白白的小小的,脚趾小巧粉嫩,像绽放的花骨朵。他移开目光,掀开被子盖住她脚。
向小葵声音一顿,悄悄看了他眼,见他仍是闭着眼的,没说什么,继续读下去。
尽管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向小葵却觉得氛围突然暧昧了起来,屋里温度好像都升高了。
她轻呼口气,眼睛专注地盯着书本,把所有精力全部集中到文字上。
第一回“宴桃园豪杰三结义、斩黄巾英雄首立功”读到一半时,她停了停,抬头看傅枕河,见他双眼紧闭,眉目英挺,即便躺着一动不动,气质也依旧冷冽深沉,令人望而生畏。
她又看向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皮肤冷白,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蜷着,手背上淡青色血管凸得不太明显,减了几分凌厉气,却又增添了更多的欲。
鬼使神差地,她探身上前,小心克制地拉住了他手,偷偷摸了摸。
就在这时,傅枕河睁开了眼。
向小葵人都傻了,怔怔地看着他,很快反应过来:“我怕你手冷,想帮你把手放进被窝里面。”
她快速掀开被子把他手放进去,然后把书放在他枕边,匆匆跑了出去。
回到房间后,向小葵双手捂住发烫的脸,背抵着门大口喘气。
太尴尬了,偷摸他手,被他发现,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第二天。
向小葵早上起来时,傅枕河刚跑完步回来。
他穿着黑色短袖,黑色运动长裤,一身清冷禁欲黑,额角还有未干的汗,汗珠顺着他冷峻硬挺的侧脸往下淌,在粗长的颈上蜿蜒,凝在锁骨凹陷处,随着走动,锁骨处的水晕染开,在浅露的胸膛前汗湿一片。
一大早就遭受美颜暴击,向小葵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回不过神。
傅枕河眉眼深沉凌厉,换上拖鞋后,大步走向主卧房,似嫌衣服湿了不舒服,修长的两指随意拽了下濡湿的领口。
要不是向小葵在,进门他就脱衣服了。
向小葵抿了抿唇,柔声说:“要不我还是回自己的住处吧。”
傅枕河转头看她:“不用,我不会常来这里。”
向小葵小声道:“哦。”
傅枕河又说:“我把那辆宾利留给你。”
向小葵忙说:“我不会开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