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二楼进入雅间,从这里向下看去,大厅的情况一览无余,视线绝佳,也不怕遇到熟人被认出。
以前来过这醉花宫几次,每次都是女扮男装,除了一些天天见的熟人,基本没人能认得出。
喝着茶水,吃着糕点,又有美人伴舞奏乐,确实是一大享受。
闭目听着听着,舞台上琴音突变,洛倾璃睁开双眼瞧了下,一道道琴音中,一名女子踏着节拍,轻纱飘飘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轻纱随着她的动作上下翻飞,仅露的双目乌亮有神,流盼间媚态横生,勾魂夺魄。
“天,这也太美了,光是一双眼睛就已经这般吸引人,不敢想象面纱下的脸该有多惊艳。”
洛倾璃微微挑眉,看向台上的女子,在悄然注视下,竟觉得女子的眼神很熟悉,但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随着时间流逝,琴音渐渐缓和下来,女子也慢慢停下动作,站在台中央眼神仿佛在笑。
她对着众人盈盈一笑,声音婉转动听,“奴家名叫玉宛,在这里献丑了,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这一笑,让整个醉花宫都为之动容。
台下众人目不转睛,如痴如醉。
玉宛一双美眸四处流转,最终落在西南方的一处地点许久。
洛倾璃倒是好奇,顺着玉宛的目光仔细看去。
西南方的角落里有十几人,但她一眼就注意到了人中央的一人。
男子带着面具,右上方有一金黄色的弯月标志,清冷的目光中,像是再也容不下世间任何事或物。
松松垮垮地靠着椅背,修长的指尖落在扶手上轻敲。
洛倾璃微微蹙眉,男子那双清冷又亮如星辰的双眸她太熟悉了,因为不止一次这么盯着看了。
她没说什么,这是目光没从那方向离开过。
台上的玉宛收回视线,眼眸流转,总感觉在向西南方的人表达着些什么。
“这怎么不摘面纱啊?我们是来欣赏的,可不是看面纱的。”
“就是啊!玉宛的眼睛都这么漂亮,真想快些目睹面纱下的脸蛋是何绝色?”
“玉宛姑娘,你就让我们瞧瞧你的真面目呗?我们也好琢磨。”
玉宛掩唇一笑,“奴家自然是想摘的,但今日和妈妈都已经说好了,只有今夜得到奴家的人发话,奴家才可以露出面貌。”
众人欢呼起来,价高者得,他们是没希望了,但能乘着这机会看到醉花宫新晋花魁的面貌,也是一大乐事。
“我出五百两银子。”
“我出一千两。”
“一千二百两。”
“一千四百两。”
“……”
“你们都不许跟我争,今晚玉宛是我的,我出两千两银子。”
听到这声豪横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
原来是刘福田,这人这两年不知走的什么狗屎运,突然从普通人家变成暴发户了,
最近混得风生水起,整日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天天泡在这青楼算了。
众人都等着看好戏,这刘福田向来欺软怕硬,前阵子刚把家里和他共渡难关的老婆给休了,现在又看上了玉宛姑娘,真是花心。
玉宛看着刘福田笑了笑,“刘老爷,今夜奴家不属于任何人,谁出的银子最多,奴家便陪谁一晚。”
刘福田大喜过望,“好,好好好,那我……”
“慢着。”
“我出两千一百两银子。”
“谁这么大胆,竟敢跟我刘福田抢女人?”
看到顾阳霖后,刘福田立马改口认错,“哎呦,原来是顾三少爷啊!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真是海涵。”
顾阳霖冷哼一声,看向台上的玉宛笑问:“玉宛姑娘觉得如何?价高者得,没人能比我再高了吧?”
“今夜可是玉宛的初夜啊!也不知哪位客官能有幸买得,要是再没人加价的话,玉宛今夜就归这位客官了哦。”
老鸨上台激动道,惹得台下刘福田心里很不服气,这顾阳霖凭什么横插一脚?
要不是他,他今晚就能得到玉宛了。
醉花宫里谁不知道玉宛可是难得的清倌人,若非遇到真心喜欢的男子,是不会轻易破身的。
今夜难得如此,他不能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那可是玉宛的初夜啊!区区几千两银子又能如何?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刘福田愿意出两千五百两银子。”
“两千六百两。”
“三千两。”
刘福田一口气将价抬到了三千,引来众人唏嘘。
顾阳霖即使心中不悦,也只能面上装作不在意,看来今晚他和玉宛无缘了,要是被父亲知道他花这么多银子在青楼女子身上,必然少不了一顿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