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出了事情,你们又要拿什么赔偿?”
他的音调骤然冷下来。
沢田纲吉躲在爸爸妈妈身后,却挡在绮罗之前,刚刚那个男人说到激动的时候还想伸手拽绮罗,绮罗没有躲,把沢田纲吉吓了一跳,迅速扑上来挡住,好在最后好像是被老爸拦下来了。
他抬头只能看到爸爸的背影,还有妈妈默默抹眼泪的样子,可透过缝隙,再看对面,那对凶神恶煞的夫妻此时却脸色苍白不安,莫名噤声,仿佛他们才是被惊吓到的受害者。
最终怎么处理的他并不知道,妈妈还有他先把绮罗带回家,爸爸还有那对夫妻前往警局,这件事情就没再被提起过。
好像是被忘掉了一样。
……好像。
沢田纲吉后来每次上下学路过那户人家时总会盯着那道已经落灰许久的铁门走神,据说后来那对夫妻很快搬走了,但没人知道他们搬到了哪里,人去楼空的地方一直没有被卖出去,只在这里空置着,他站在这里,似乎还听得到那一声声凶狠的吼叫。
但那是之后的事情,目前而言,沢田纲吉更关注的还是绮罗。
绮罗的伤不太重,不过不能乱动,妈妈做了病号餐,沢田纲吉连自己的饭都顾不上吃,他自告奋勇地坐到绮罗身边,“绮罗,我来喂你。”
“大将,感激不尽!”
伤处实际上是左肩膀的绮罗从善如流,甚至相当高兴,她扬起笑脸,从被沢田纲吉牵着手带回来之后她一直是在笑着的,看样子根本没有把那对讨厌的夫妻放在心上。
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吃,碗里的饭菜很快消下去一半,沢田奈奈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沢田纲吉正把又一勺汤吹凉了喂给她。
看着两个人相处起来一点也没有阴霾的样子,她也松了口气,重新笑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是养伤加等待绮罗的户籍办理下来,期间沢田家光带着绮罗又去了两趟医院换药,沢田奈奈没有跟过来。
坐在医院的白色病房里,绮罗盯着自己的小臂发呆。
“从检测报告来看,身体素质在正常孩子应该有的范围之内,但血液完全是由分析不出成分的不明液体,不存在任何活性细胞……绮罗,你是从实验室逃脱出来的吗?”沢田家光并没有对她遮掩,而是直接把报告递给她。
那次的体检实际上是为了测试她的身体能力以及试探她的来历,沢田家光不可能放任来历不明的小女孩留在对自己的情况一无所知的妻子和儿子身边,早在绮罗被带回家的第一天,他就知道情况,并且开始措手准备了。
只要绮罗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他会立刻安排人假冒绮罗的父母,在奈奈面前演一出戏,然后把她带走。
但完全没有想到,绮罗对此表现出了明显的忍耐,忍耐的理由单纯是因为要留在他的小儿子身边。
这可真是……
沢田家光用奇异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
绮罗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茫然,“爸爸,我不认识字……什么是实验室。”
“……”
失策。
沢田家光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两声,掩饰他的尴尬,“总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见到阿纲之前的经历了?”
绮罗点点头。
“你就这么想呆在阿纲身边?”
绮罗很用力地快速点头,沢田奈奈为她梳好的辫子在身后直晃。
“我允许你留下来,但是,是有条件的。”
“是什么?”绮罗眼前一亮,急切地问。
无论什么条件她都可以答应,只要留在大将身边。
她想到了那天之后晚上发生的事情。
即便身上还有伤,绮罗也不愿意和大将分开睡觉,奈奈妈妈怕两个人睡觉时不小心压到伤口,不得不把寝具铺到地上,留出一个足够大的空间,但他们晚上还是挤在了一起。
绮罗习惯性地盯着大将的睡颜直到不知不觉睡过去,可那晚大将也用和奈奈妈妈一样暖棕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绮罗……”
“大将?”绮罗秒接道,“有何吩咐。”
沢田纲吉什么也没说,而是凑过来,侧着身子和她面对面躺着,避开她的伤口紧紧地抱着她,很小声嘟囔,“为什么呢?”
“唔?”
“为什么,被守护的人是我?”
这个问题有些奇怪,绮罗歪着脑袋思考,“因为是……大将?”
守护大将,是她与生俱来的职责。
“难道为了所谓的守护,你什么都能做吗?”沢田纲吉费解地问。
“嗯,只要是能守护大将。”她的回答算得上不假思索,可话一出口的下一秒,她又害怕起来,她在晚上时视力不太好,隔着模糊的夜色她看不清大将的表情,可她还记得大将看到她杀掉敌人时脸上的空白和恐惧。
很糟糕,还是被大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