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吗?之前在山路上遇见过的。”
那少女停下动作,放下扫帚,左右张望:“师兄是在说我吗?”
“当然是你。”
“那您找我有事吗?”
“倒没什么事,我们之前见过的。”方炼如实说道。
那少女闻言,将方炼上下打量一番后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我记性很好的,凡是留意过的人,哪怕只见过一眼,也绝对不会忘。”方炼继续说道。
“可我真不记得了。”
方炼:“……”
说实话,方炼这会有些不悦了,他对粉衣少女的印象,经历了一个堪比过山车般的变化。
初次见面时,她背后嘲弄别人的行为,给方炼留下了很坏的印象。
今日无意间听到的动人歌声,令方炼心神愉悦,自然改变了之前恶劣的初印象。
可在被抓现形,当面质问的情况下,对方还装作一脸懵懂,坚持耍无赖。
方炼心里不痛快,语气也变得有些冷。
“我不喜欢撒谎的行为。”
“我没撒谎,真不记得了。”那少女两手一摊,好似真的忘记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方炼看着那少女。
她眉眼左挑,耸了耸肩:大家都叫我“丁香”。
“你的微表情明摆着告诉我,你在撒谎。”方炼没显不信,直接开口。
“微表情?你是说察言观色?”
说着,身体向后一躲:“我没撒谎,说的是实话。”
方炼:……
“我叫方炼,天圆地方的方,百炼成钢的炼。”
那少女默默复述了一遍:“天圆地方的方,百炼成钢的钢……”
方炼听后:“是“百炼成钢”的炼!”
“哦哦,是百炼成钢的炼……”
方炼意识到之前的口吻太冷硬,确实很容易引起对方的抗拒。
于是,接下来的话就礼貌了很多。
“我已将姓名如实告知,那礼尚往来可否得知姑娘的芳名?
“唔……”
少女犹犹豫豫半天,才支支吾吾回答:“我叫应甜甜,答应的应,香甜的甜。”
她的微表情告诉方炼,这回说的是实话。
“应甜甜……”
“之前在山路上,我们曾擦肩而过,你背着一个背篓,还朝我扮鬼脸吐舌头。”
“我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姑娘这般嘲弄。”方炼语气平静的问出了心中不解。
她立即目瞪口呆,嘴巴张得仿佛能塞进去一个苹果。
“怎么可能?我应甜甜最恨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怎会做出那种事情?不可能不可能。”
“啧……“
方炼真是被应甜甜的话气笑了。
“依照清虚观的规矩,低阶弟子见了高阶弟子,要主动打招呼。”
“可刚才见面时,你连头都不敢抬;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又东拉西扯不敢说实话。”
方炼语气猛然加重:“分明是心里有鬼。”
大概是语气太重,吓得应甜甜一个哆嗦。
少女的五官,随即灵活地挤在一起变作委屈巴巴的模样。
“外门弟子都凶巴巴的,逮着机会就欺负我们这些杂役。
当然,我没有说你啊,我只是害怕,所以见了师兄不敢打招呼。”
听完她的话,方炼语气轻松道:“你别怕,我不会欺负你……”
“呃,你怎么反而变成受害者了?不要转移话题。”方炼反应过来,差点被她带偏了。
“什么转移话题啊?我不敢说真名,不也是怕,师兄无故找我麻烦啊。”
……好嘛。
“我没想找你麻烦,只想得到一句你的道歉。”
“道什么歉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应甜甜把头扭得跟拨浪鼓一样。
“你怎么能……”
应甜甜的无赖,把方炼气的够呛,但又拿她没什么办法。
“我是被一位姑娘背上山的,凡是见过我们的人都该有印象,
不是吗?”
“是吗,师兄这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
“其实师兄误会了,事情是这样的,我前两天有些上火,所以舌头疼。
把舌头伸出来,是为了让凉风吹一下,吹一下就不疼了。”
这回轮到方炼吃惊了,有一瞬间甚至产生了动摇,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但也仅仅是一瞬而已。
“你的说辞实在令人拍案叫绝。”
“不是说辞,是真话。”应甜甜否认。
“能唱出那般动人歌谣的嘴巴,居然会说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