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斤有余,身上宽大破旧的衣服已经洗的泛了白,整个人仿佛与全世界隔绝,颓废又落魄。
底下廖廖飘着几行回复。
【看得出来宗麟当年退出娱乐圈并非一时冲动,流年为证,致敬新世纪纯爱战神——宗麟】
【甘愿放弃当年大好星途,真不相信他对怀姗只是暗恋,两个人一定发生过什么】
【楼上的认识怀姗吗,宗麟明显就不是怀姗的菜】
【真够傻的,如果当年不退出娱乐圈,混到如今早是天王级别了,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
怀姗合上电脑前,再次看了一眼照片。
从照片背景看出,宗麟当时乘坐的是内地地铁,而发贴年份,是去年12月份。
放下电脑,怀姗伸手摸过来枕边的手机,屏幕显示已是深夜十一点。
她起身穿上拖鞋向外走去。
安隽甫的卧室与她的卧室相对,两个卧室之间隔了一条长长的走廊。
“叩叩——叩叩——”
敲门声响了两遍之后,安隽甫打开了房门,他身上穿着一套灰色真丝睡衣,脸上架着金丝眼镜,看得出还没睡。
“这么晚了,做什么?”
安隽甫望着眼前穿着白色睡裙,黑发垂肩,莫名有些脆弱的妹妹,只觉得比白天那身戏服顺眼多了,态度不由得软了几分。
“我想问一下你认不认识宗麟?”
“宗麟?”安隽甫在脑海里搜索了片刻,“港台歌手?”
“是香港的。”
“问他做什么,他不是早就退出娱乐圈了吗?”
“没事,就是在网上看到了他和怀姗的故事,比较好奇他的近况。”
安隽甫立刻皱起眉头,同时伸出手在怀姗额前探了一下,“你没发烧吧,真当自己是怀姗二号了,我看以后你别叫安怀姗了,就用你自己改的那个艺名,安淳,做个没心没肺的小鹌鹑挺好。”
怀姗并没辩驳,而是一脸诚恳地叫了一声哥,“我希望你能帮我。”
安隽甫怔了下,战略性地推了推镜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安怀姗这么郑重的——求他办事。
“我只知道当年他被他舅舅坑光了财产之后,就一个人来到了京城,去年好像还有人在地铁站见过他,至于别的,我真不知道。”
“他在京城?”
怀姗眼中闪过一抹亮光,隐隐地有些夺目。
安隽甫察觉到之后,沉下脸警告她:“我劝你别那么八卦,自己的事还搞不明白呢,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如果你觉得跟爸在集团上班太约束,就来我公司,职位随便挑,总之不许再去拍戏!”
怀姗在心中嗤鼻,若没有他们身先士卒抛头露面的演员去拍戏,他们这些自以为指点江山的大人物,恐怕只是个摆设。
其实不求安隽甫,她可以自己去查,只是放着能省时省力的大好资源不用,岂不是脑子透逗?
她虽学不会安怀姗那般扯着他袖子撒娇,毕竟也是演了二十多年戏的老戏骨了。
于是秀眉微颦,嘴角向下,眼尾泛起一抹淡淡的猩红,立时便是一幅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
“哥,我喜欢拍戏,我想趁自己年轻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如果——今天我在片场不只是昏倒,而是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你会不会后悔没有同意我去拍戏?”
“你……”安隽甫气得想揍人。
可当他对视上怀姗澄澈分明的眸子时,瞬间一股凉意冲上脑门。
这一刻,他竟然在后怕。
“快去睡觉,真不知道大半夜发的什么疯!”
话音落地,“咣哐”一声,怀姗被无情地关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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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怀姗难得睡了个懒觉。
上辈子她大半的时间都在拍戏,可以说人生三分之二的时光都是在片场度过的,拍起戏来每天能睡够四五个时就不错了,睡懒觉对她来说就是奢望。
安怀姗就不同了,只要在家,十二点之前从没下楼吃过早饭,所以怀姗心安理得睡到上午十点才下楼。
“哟,姗姗起床了,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正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安老太太看到怀姗下了楼,立刻眉开眼笑地摘掉了老花镜。
看,人和人的命果然不一样,十点起床竟是早的。
“睡不着了奶奶,下楼找点吃的,家里其他人呢?”
安老太太笑着说:“他们都是大忙人,一个个都上班去了。”
“爷爷呢?”在安怀姗的记忆里,安老爷子早就退休,不再过问生意上的事。
“你爷爷钓鱼去了,说是晚上要给你做红烧鲤鱼。”
怀姗微鼓了下腮,她最爱吃的就是红烧鲤鱼,不由笑出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