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利刃出鞘。哥已和那男子对上招,今日出来得急我拿的是剑,但这并不阻挡我杀她。她将弓收起,抽出了腰间的软剑,直奔我而来,我也不手软,剑剑直逼要害。她一直在注意莽,一时分了心被我刺中了左肩,她后退几步
"倒是小瞧你了"
我一步未退,步步紧逼,她似乎认真起来出剑越发凌厉,有两剑在离我不到三寸时被我挡下,身上的斗笠和蓑衣早在刀光剑影中掉落,我们都被雨水浸透。
说实话,我有些招架不住她的攻势,踉跄后退,但她也渐显疲态,我看准时机挥剑横扫,将她逼得连连后退乱了脚步,一时间破绽百出。好机会!我剑指她颈间,刚好抵在喉边,她颈间已出现一条血痕,想起莽身上的伤,我更是怒火中烧,手中剑也握紧几分
"小心!"
我听见哥的声音,也在此时,一支短匕首破空而来,我横剑将匕首挡下,她趁机刺向我,虽化解下她的攻击,却还是被刺中了肩膀。那一剑贯穿了我的肩膀,好疼!她得意地笑起来
"你还是太嫩了"
我不禁笑出声,一剑刺入她右肩说道
"对付你够了"
她吐出一口鲜血,拔出剑,我也拔出剑后退几步站定。哥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扶住我点了我的穴道止住血。那男子也扶住她,但他身上也负了伤
"别动,我杀了他们"哥说道。
雨也不知什么候停了,迎面而来的是凉爽的风,残月也越上山头。我看见哥的手臂上有伤,肩上也有,我还是很弱,保护不了亲人。我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两人,提起剑,此时他的要害已经暴露,一剑便能了结了他。我一剑刺进他的胸膛,这一剑我用了十成力,心脉已断,再无生路。
"哥!!!"
我听见了她的喊声,哥一脸震惊地看着我,看着他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我有些害怕,"哐当"一声剑脱手掉在地上。
"我要杀了你!"
我听见了她的声音,但不为所动,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
"我杀人了……"
哥一闪身挡在我面前,随即一支箭射中了哥,我回神,看见冒着寒光的箭头,慌了神。他似是用尽了最后的气力对她喊道:
"走!快走!"
随即就断了气,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那支箭,哥抓住我的手
"没事."
怎么会没事!我转头,她已不见踪影。跑了!就这么让她跑了!可我更担心哥的伤势。我捡起剑寻找莽的踪影,它还缩在树丛旁,我想抱它,哥拦住我:
"你的伤,不宜抱它"
可哥身上也有伤,而且那支箭,我转头,那只箭已被哥折断。他抱起莽说道:
"走吧,慢些。"
我们都受了伤,走得极慢,不过也在深夜回到了主峰。我先将莽的伤简单处理了下,它很乖,也不闹。处理完它的伤口,天已经泛起鱼肚白了,接连下了几日的雨,山中起了朦胧的雾气。
我十分疲惫,可自己身上的伤还未处理,我起身去找药,结果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只记得扎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此后,便没有意识了。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我恍惚记得是哥接住了我,我抬手,发现伤口已经包扎好并上好了药,衣服也是新换上的,不用想都知道,是哥帮我换的。
我四处望,没看见哥的身影,看见莽在树下,想着看看它的伤势。伤成这样,肯定不能飞了,至少短时间内不能了。也不能日日让它吃素,琢磨着找只兔子或是野雉喂它吧。
正想着,哥回来了,手里拎着……药?见我穿着单衣坐在树下,皱起眉说道:
"凉,进屋去穿上外衣。"
我瞧着哥的伤口也上了药,包扎起来还换了衣服,
"哥,你的伤.."
他愣了一下"上好药了,你的伤我处理了,我已经上好药了,我..蒙了眼睛的.."
他好像有些自责,我也不太好受,到底是自己闯的祸,还让哥受了伤。
"没事,我不在乎这些。只是,你的伤你自己上药方便吗,我可以帮你。"
我不在乎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在北莽并没有这些讲究,只是到了中原讲究也越发多了。
次日我向师兄禀明幻穹宫越界一事,师兄说近年师父闭关,幻穹宫越发肆无忌惮。安排弟子巡山,作用也不大。说起来,师兄也无计可施,只能自己多加小心。
回去时,发现爹娘来了,莽也不知所踪,想着应是躲起来了。爹娘见到我犹豫了会儿还是说了句
"你回来了……"
我想他们想叫我的名字的,只是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大抵想到他们来的目的,不出所料,果然又提提起宁冉的事,我以身体不便为由推了些时日,至于到底要多长时间,就不一定了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