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体赛的第三场，是双方的2号和4号，也就是Z方的二号种子对阵H方的三号种子。
小曹作为他们的队长，换场时就自然而然给他们扣着托线盘扣。他拍着即将上场人的肩膀：“凯旋，加油！”
叫凯旋的小伙子点点头，有些紧张的跳了跳。
比起年龄小但沉稳的磊子，他反而更像是姜凯的直系师弟，一张碎嘴像是复刻了他的一般，但这会儿倒是一个字都不说了。
刘之远走近了些，站在指导的位置。
这个凯旋平时都是由他亲自带，因为他不像小曹和磊子那样乖顺，曹澄轩也好姜凯也好，都管不住他。凯旋的性格又极端，极端的善极端的恶，所以一定要好好教导。
“凯旋！”刘之远叫他。
凯旋的面罩已经戴上了，他回过头来看他。刘之远看不清他的具体表情，但那双眼睛格外坚定，也格外亮。
他看了一眼裁判器，9：10落后。他想赢，就必须先对手一步拿下6分，而对面，只需要5分。
面对H方的三号种子，他丝毫不慌，可以说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刘之远的指导还没派上用场，他就率先拿下3分，比分很快进入到12：10。凯旋狂妄至极的打气声响彻整个体育馆，千里在场下看着，贴在昭昭的耳朵：“你这个师弟，不错哦！我喜欢。”
“就只喜欢他？”
昭昭瞥他一眼，明显对他说的话不服气，她的师弟，就没有差的。
“嗯！就他最狂，你们江南…”，千里语气停顿，看了一眼昭昭：“就只有他还有可能赢过我。”
他再次谈到这个陈年话题，本以为昭昭会瞪他或者骂他，但并没有。
“来自世界冠军的认可，那我可得替我师弟好好谢谢你了。”昭昭的嘴角扬起。
千里眼神充满危险意味的看她：“我夸他，你这么开心？”
昭昭笑而不语，凯旋是她的直系师弟，获得认可，她当然开心了。
小曹、凯旋、磊子是同一批入队的，江南队一直有一个传统，新入队的人都会安排一个直系的前辈，每个人的优秀就像复刻一样，一代传一代。就是因为这一条规定的存在，江南队的强才得以延续，不会在哪个组别出现实力断层。
当时的昭昭还在和姜凯争磊子，像争抚养权一样。不为其他，那时的磊子才8岁，看着可爱无比，抢手也不奇怪。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另外一个男孩主动走过来：“师姐，我要选你。”
声音从9岁男孩的嘴里发出来，清冷无比，明明声音还那么稚嫩。
昭昭和姜凯不约而同的看去，男孩个头不高，比起同岁的小曹还矮了不少。他的头发软而杂乱，看着就好摸极了。
姜凯伸手想摸他的头，被他躲过，眼神倔强无比。
“哎哟，小屁孩气性挺高，叫什么名字？”姜凯那时也才18岁，但说话的语气已经行同一个大人。
“我叫凯旋，凯旋而归的凯旋。”
他开口，眼神却是看着姜凯身后的昭昭。
“凯旋弟弟，你刚刚说，你要选这个师姐？”姜凯指着昭昭，然后就看见凯旋点点头。
“为什么？选个实力强的直系前辈不更好吗？”他又犯贱的问着，势要和昭昭争到底。
可他面前的小孩根本不接招，目光依旧盯着昭昭：“因为她长得最好看！”
得，这个理由，姜凯是服气的。
他耸耸肩：“你选她，她不一定选你哦！”
凯旋才不顾他的警示，只看着昭昭，只有她说不要才算真的不要。
站在一旁的昭昭终于开口：“就你了！有眼光的小孩。”
她刚刚一直憋着笑，不知道是因为被小孩夸漂亮还是被人承认她比姜凯实力更强，但总归是因为这个叫凯旋的小孩。
这会子终于可以笑出来，阳光明媚。
……
昭昭不自觉就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凯旋时的场景，嘴角微微扬起。
从那之后，就是曹澄轩带着小曹，姜凯带着磊子，这个被江南所有人称作“最顽固”的凯旋，就归她管着。也许是顾忌着她是女生，凯旋在平日的训练里一直都很乖觉，所以她从不觉得他“最顽固”，明明很听话。
就这样师承一脉，现在的小曹和曹澄轩一样稳重，磊子则是和姜凯一样乐观，这个凯旋则是和她一样…狂妄。
昭昭只能想到这个词了，因为这是她18岁的代名词。明明当时的她因为外派打比赛，没有时间留队，凯旋就被直接划给了刘教练，由他亲自带。
两人相处的时间不过几个月，怎么自己那点不好的东西就被他全部学了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