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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片会结束几天后,阮佳年配合片方的要求拍摄一组新的宣传照。
之前在电影拍摄的过程中,他们已经拍过几组,但大都是单人或者全体。
这次不同,是主打爱情的双人宣传照,风格也会贴近电影更缠绵暧昧一些。
阮佳年到达不久,季书寒也来到摄影棚。
林毅在附近定了奶茶和甜点,特地带来犒劳现场的工作人员。
阮佳年喝着季书寒送的奶茶,只跟他道了声好,便跟着工作人员进到了里屋的化妆室。
化妆室的衣架上挂着一排夏芝的衣服,阮佳年换上其中一套。
化妆师没怎么处理她的头发,脸也只上了一层薄薄的粉底,露出清透饱满的底色,让她回归到了夏芝的状态。
阮佳年做完造型,看到镜子里穿着吊带衫和短裤的自己,听到外面的摄影棚放着的《彗星夏日》的宣传曲,有种重回一年前的夏天的错觉。
她稍等了一会儿,被领到拍摄的棚里。
这个棚基本还原了夏家小楼的模样,阮佳年抚摸着质感熟悉的床单,怀疑他们直接把福市的那张床搬了过来。
阮佳年听到场外的声音,季书寒在掌镜摄影师谦卑的招呼声中向她走过来。
他穿着深色的T恤和短裤,露出一截白而笔直的小腿,头发蓬松清爽,小小的耳钉隐匿在发丛间。
阮佳年忪怔了一下,恍惚间看到了刑肖。
场外的摄影师喊他们俩靠近一点。
季书寒走到阮佳年面前,将她的手捉了起来。
阮佳年顺着力道往他胸前靠近,听到他背着工作人员低低地问:“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阮佳年不知道她在用怎样的眼神看着他,但她猜到大概是足够让人产生错觉的眼神。
于是移开了视线,想要越过他的肩膀往外望,却发现面前被他挡得严严实实。
原来他比她高这么多,可以将她完完全全包住。
她想给她刚才的失神找一个理由,还没找到,又听到季书寒问:“你刚才看的是我,还是刑肖?”
阮佳年张了张嘴:“是刑肖。”
季书寒不再说话。
摄影师喊阮佳年坐到床上去,季书寒松开她的手,阮佳年背过身跪到床上。
工作人员上来调整灯光,他们把窗户打开,让外面的阳光可以照进来。
阮佳年坐在床中间,大腿上盖着一条毯子,细瘦的小腿从毯子的另一端探出来,在浅色床单上压出细细的褶皱。
季书寒半跪在旁边,从下仰望着她。
现在拍的是从刑肖内心出发的海报,阮佳年看到阳光在季书寒的眼眸里打下明亮的光点,光点外是一圈晦涩的、难辨意义的魆黑。
摄影师不断在外面启发着他们,帮助他们进入状态,但阮佳年没有听到。
她的手掌盖在床上,季书寒的手指从她指下穿过,然后将她四指攥住,准确地摸到了无名指。
他稍用了点力道地揉捏,好像那里缺了什么东西。
季书寒返身,从桌面上捞了一支笔过来,在她无名指上画了两道横,阮佳年微痛,指尖抖了一下。
季书寒抬头望向她,阮佳年小声说:“有点疼。”
季书寒停顿了几秒,再次落笔时依然力道不减,好像就是要她感到疼。
阮佳年的腿下意识地曲了起来,膝盖毫无预兆地抵到了他的T恤前襟,薄薄的布料下是搏动的胸膛,季书寒的笔触忽而停住,阮佳年有一瞬间感觉时间静止了。
他盯着她手指上被画上去的戒指印轻嘲了一声,然后说:“我现在觉得,是刑肖也没关系。”
他浑厚有力的心脏不断透过衣服撞向她的膝头,阮佳年一动不动。
后来摄影师还叫他们做了许多动作,大多是亲密的肢体接触。
季书寒的手指搭在她腰上,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颈后,他们再没有说过话。
拍摄结束后,季书寒被工作人员多留了一会儿,好几个人趁机向他要签名。
等季书寒应付完他们,阮佳年已经和助理走了。
季书寒换完衣服,叫林毅和司机开保姆车下班,他则自己开车回去,他今天是开车过来的。
林毅交代了一下明天还有活动,便喜滋滋地下班了。
季书寒坐进车里,他一向对物欲没有追求,这车还是几年前他的第一笔片酬买的。
车前挂着一个兔斯基,季书寒前几天把它从钥匙扣上拆下来。
汽车点火,发动机引擎发出低低的轰鸣声,半空中的兔斯基轻轻晃了晃,然后慢悠悠地转了半圈,拿脸对着他。
身侧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温霜旖。
季书寒接起来。
温霜旖在手机那端问他晚上在哪儿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