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的，你试试。”
阮佳年帮她把豆浆拆开，然后递了过去，
“不喝不喝，”大菲一边说着，一边猛嘬两口，“以后你也离程陌远一点，我看那个小助理能说什么。”
“我们俩本来就不近。”
“还能再远点……哇，这个味道确实不错。”大菲舔了舔唇上的豆汁。
上午拍摄的主要是程陌和裴修的对手戏。
邵东作为犯罪嫌疑人，被谢警官拉到警察局审问。
他在夜店嗨了一晚，身上混合了酒味、烟草味，还有女人的香水味。
程陌穿着风骚低俗的花衬衫，扣子扣得歪歪扭扭，锁骨处有一个丑陋凸起的旧疤。
他醉醺醺的，一滩烂泥似的瘫在椅子里，在裴修敲了好几次桌子时才精神恍惚地打了个酒嗝，然后含混不清地说：“警察同志……嗝……好。”
阮佳年在监控器前看得认真，她在观察裴修的演法。
论演技，《合法谋杀》的几位主演中，裴修的演技最为老道，可她偏偏和他对手戏最少，所以只能靠多看多问向他偷师。
季书寒也在监控器前盯着，齐蘅坐在他们俩之间。
季书寒一个上午都没怎么说话，只有齐蘅给裴修和程陌导戏。
中间休息的时候，阮佳年听见齐蘅低声问季书寒：“心情不好？”
阮佳年好奇地偷瞥过去，正好撞见季书寒的视线，他好像是无意中瞄过她，只淡淡一眼便自然地把视线投向了其他处。
中午，工作人员来给导演和监制送餐盒，然后提醒阮佳年：“您和程老师的餐盒我们已经送到休息室了，您直接过去就行。”
这是默认她要和程陌一起吃午饭了。
齐蘅在检查素材，头都没抬：“下午戏多着呢，快去吃饭，别饿着了。”
阮佳年说了声好，起身时顺便也跟季书寒打了声招呼。
季书寒垂着眸应道：“……去吧。”
阮佳年没去休息室，让大菲把餐盒拿到车上，她想在保姆车里休息一会儿。
补了一场充沛的午觉，阮佳年精神抖擞地醒来，跟着剧组转到附近的一间卡拉OK店，这是下午的拍摄地点。
昏暗的大屏幕，老派的灯球，大红色的绒布沙发，弥漫的烟雾，构成了卡拉OK里的全部景色。
杨冰还没离开苍县时，曾在镇里的这间卡拉OK店里兼职过服务员。
那个年代，能来卡拉OK店里消费的不是一般人，吵架斗殴的事情不少，杨冰不仅要应对不怀好意的揩油，还经常要夹在客人之间做调解工作。
这天要拍的便是店里的两帮客人吵了起来，杨冰夹在中间调解，反而遭了无妄之灾。
邵东来接杨冰下班，正好撞见两拨人打架，为了保护杨冰，他也挥起了拳头，他锁骨上的那道疤便是这场斗殴留下的。
狭小的台球厅里挤满了群演，头顶的灯球闪耀不停，光线打在每一张狰狞的凶残的脸上，红色、蓝色、白色……闪烁变幻，诡谲莫测。
混乱中，阮佳年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她失去平衡地往后栽倒，差点摔进一片玻璃渣里，幸好程陌及时将她护住，她侥幸躲过一场灾难，程陌的手臂却不可避免地受了伤。
齐蘅立刻叫停。
阮佳年感觉到环着她的手臂痉挛地颤抖着，身上的人痛得直抽气。
工作人员一拥而上，把他们俩扶了起来。
程陌痛得冒汗，脸都白了，还一直掩着手臂说没事没事。
齐蘅不放心：“真的没事？”
“没事。”程陌护着手臂说。
阮佳年记得程陌的手臂扎了一片玻璃渣，伤得并不轻。
可程陌一直拉着袖子不让人看。
阮佳年想说点什么，程陌忽然看向她，微不可见地对她摇了摇头。
阮佳年只好噤声。
主演受了伤，现场拍摄暂停。
季书寒想让剧组的医护人员帮程陌检查一下伤势，但程陌坚持说不用，伤势不严重。
他叫来自己的助理，想回到车上处理伤口，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喊住阮佳年：“你能过来帮我一下吗？”
阮佳年能感觉到周围瞬间安静，十几束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她心里咯噔一下，脚步僵硬迟疑地跟了过去。
阮佳年跟在程陌后面上车，车门关上，外面的声响陡然大了起来，她能想象外面的人正如何热烈兴奋地讨论着新八卦。
程陌的小助理紧张得不得了，顾不上避阮佳年的嫌，直接把程陌的袖子卷了上去，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别紧张。”程陌白着嘴唇安抚了他两句，然后转向不知道为什么被叫进来的阮佳年，“他们如果问你我的伤势怎么样，你就说不严重。”
“为什么？”
小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