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地，觉得白的如此刺眼。
“芋头，我先回酒店了。”付之晔缓声说，“明天就走了。”
“好的付老师，我们送你。”蔺时眼尾含笑，文质彬彬。
姜预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是秦拓。
姜预太阳穴突突直跳，顿时紧张了。蔺时本就攥着她的手，看着电话上显示的任命，脸上阴晴莫辨。他手上用力，示意姜预接听电话。
“靓女啊，有冇搞错？你们的蔬菜有问题，网站投诉退款都办不完。”电话一通，他便劈头盖脸而来，情绪激动。
“秦总，每天的蔬菜都是现采，当天晚上安排发车，会不会搞错了？”姜预懵了，每天都是她亲眼看着蔬菜离园的，怎么会出这么大的问题。
“客户有上传图片啦，蔬菜不新鲜，有些都腐烂啦，简直惨不忍睹。”
“秦总，麻烦您统计一下，多少蔬菜除了问题，我们这边立刻重新配送。”
“重新配送？”秦拓冷笑，“龙茂发的声誉你赔的起吗？你们的不专业给我造成了很大损失！我现在需要的是立即解决问题！否则这个月的货款免谈！”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付老师，我这边出了点问题，先走一步抱歉！”姜预拿起包就往外冲。
蔺时跟了上去，临走前上前居高临下对付之晔说，“付老师，多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放开了她，要不我也没机会。”
……
姜预冲进办公室，黎丽正在查看龙茂发那边发过来的投诉照片。
姜预瞪大了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上放大的照片，忍不住皱起眉头。照片上，蔬菜暗淡无光，完全不是新鲜采摘的水灵模样，有些照片上蔬菜已经开始变色发黑腐烂。
不论是蔬菜包装还是品种，是蓓安的没有错。
“怎么可能？！”姜预疯狂拖动鼠标，将这些照片一张一张看过去，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点燃一支烟，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她将蔬菜运输的每一个环节在心中推演，想了一遍又一遍。
“我们运出的蔬菜肯定没问题。要么，是运输车的问题，要么是他们拖延了配送时间。”姜预突然说，“是龙茂发的物流和仓储出了问题。黎姐，你上他们平台看看，还有没有非蓓安产品的投诉？”
“我刚才收到图片第一时间去看了，没有。”黎丽拿着手机，手指飞快地划着屏幕，“目前看来，被大量投诉的，只有我们。”
【姜姜，快看新闻！你还好吧，尽快回应！！】
姜预手机响起，严楠楠发来了一则短视频。
“龙茂发生鲜平台遭大量客诉。据本台记者最新消息，龙茂发生鲜平台销售的一批次来自内地S县蓓安有限公司(供货商)的蔬菜遭到大量客诉，这批蔬菜包括生菜、娃娃菜、紫甘蓝等，目前这批生蔬投诉量达到161条，但是回复和处理量则为0。这不是龙茂发平台第一次爆出大规模的客诉问。香港食物环境卫生署已介入处理。龙茂发CEO秦展公开回应：全程冷链，直采直送。已下架涉事商品，终止与该供应商的合作。”
新闻主播是何施柔。
视频画面里，大批问题生菜在空旷的地面堆积如山，这些蔬菜肉眼可见失水变质。检查人员戴着白手套、防护面具将蔬菜倒进垃圾车，围观市民捏着鼻子，隔着屏幕似乎都能问道蔬菜腐烂散发的臭气。
在检察人员将蔬菜倒向垃圾车时，一张蓓安的包装袋随风飘了起来，白色的袋子像一面溃不成军的旗，绿色的“蓓安”两个字触目惊心。
“对于危及市民舌尖安全的问题蔬菜，我们绝不姑息，严惩不贷。本台会持续追踪报道。”何施柔义正言辞。
姜预的手指狠狠捏着手机，眼睛似要滴出血来。她的全身仿佛侵入冰窖，但意识却无比清醒。秦展的回应，已经置蓓安于死地。她打开上传武侠小剧场的视频平台，留言已经炸了锅。
【蓓安，就是你们吧？别躲起来啊！有冤情快点回应啊！！！】
【奸商，丢内地的脸！HK新闻都播出来了！！】
【就算穷，也不能偷奸耍滑啊，亏我还挺喜欢你，看走眼了~】
【我上次在他家买的蔬菜就有问题，只不过钱不多就没追究，以后再也不网购生鲜了。】
【看她经常发这些，就知道心没用在正道上，果然出问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