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来,柳清清每日都是以一个没心没肺,有点贪杯,有些腼腆的傻徒弟姿态展现在江司寒面前。
她知道,江司寒心里只有道法和门派,根本容不下第三者。
更何况他曾亲自告诉过她。
“感情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
柳清清也知道,这样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还要继续,江司寒不会对任何人心动,甚至,他根本不会将自己禁闭的心门打开,留给谁一个钻进去的空隙。
根本不会。哪怕只是那么一丝丝,一点点。
这段感情注定是有始无终,不值得她浪费大好青春。
柳清清一开始也想过克制自己的心意。
可,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让人难以自拔。
她对他的爱意是只增不减,日益渐浓,甚至已经到了稍加克制便无法忍受的地步。
是啊,少女的感情就是那么青涩纯真而又固执万分。
如果不是情难自禁,她又怎敢做出那般荒谬又大胆的举动。
回想起师尊的冰凉却柔软的唇,柳清清的心不禁又怦怦乱跳起来。
“你真是太没出息了…”柳清清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自己本就不该多想。
八年了,她每一天都藏的很好,把自己的感情深深的埋在心里,从不敢有丝毫表露。
江司寒不愿沾染人间情欲。如果真被他发现了自己对他有情,他会不会直接把她逐出门派?
如果真有那天……柳清清根本不想再往下思考。
如果我没有装醉,如果我没有喊了大师兄的名字,直接就干了那件事,现在的情况或许会更窘迫和糟糕。
柳清清叹了口气,真是令人窒息。
是啊。他可是高高在上,如明月清风般无法触及的师尊啊。他心怀天下,又怎会将自己拘泥于小情小爱之中。
柳清清闭上了眼。转念间,她感觉心底一个声音质问自己:
你真的甘心吗?
你痴迷他八年之久,又为何不去亲自告诉他?哪怕结果是坏的。可你已为自己八年的感情努力过,也是让它画上了一个句号。
柳清清咬了咬牙。拿起笔墨就开始奋笔疾书。
“师尊,下月巳时,桃林不见不散,我有话问。”写完这封信,柳清清便悄悄的潜入江司寒的房间,将信封塞在了他的木桌下。
就当是自己给自己加油打气,勇敢了一次。哪怕知道结果如何,你也将不会后悔,对吗?
…………
三天后就是招行派二长老江茵月的四十大寿,全门派上下热热闹闹,忙忙碌碌,为了筹办好这场庆典。
江茵月,江湖十大剑客之一。在年纪轻轻时就随先帝征战四方,传闻她在战场上杀伐果断,智勇双全,充分利用智谋将敌军逼得节节败退。
战争取得胜利后,她却谢绝了先皇赐予的高官俸禄,毅然决然的离开皇宫。听闻一段时间,江湖之中再也没了她的消息,再一次出现时,她就成了招行派的二长老。
没错,江这个姓氏不是巧合。江茵月,就是江司寒的血亲姑姑。
江司寒年幼就父母双亡,从小就是由她这个姑姑一手拉扯长大成人。
可以说,江茵月是他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江司寒这个掌门对江茵月简直是万分的敬重,在心中也是把这个姑姑当做了自己的父母。这也意味着江茵月在门派中极高的地位。
还有这江茵月本身就是战功赫赫,如果不是她辞赏回乡,当今这镇国大将军的位置便是由她来坐的。所以全门派,对这位二长老也是非常敬仰与爱戴。她过生辰,那必然是举派同庆,众弟子们都会使尽点子在宴会表演出头。
柳清清也不例外,听说二长老喜听乐理,便打算在生辰大典当日上台为其弹奏《潇湘曲》祝寿。
她倒不是想要夺人眼球,只是江茵月不仅是门派二长老,还是江司寒的姑母,更是江司寒的恩人。抚养他长大,柳清清心里对她多少还是很感激与敬佩的。
不过要说,柳清清除了功法好以外,最过人的,便是她弹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好琵琶。而她与琵琶算是有不解之缘。
在她七岁时,调皮到一间屋中玩耍,她推开那尘封许久的木门,却看见那屋中摆放整齐的,是琳琅满目的古乐器。
而屋子的正中央,就是那一把有些落灰的金丝琵琶。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小小的手指在弦上轻轻拨弄,发出的却是那样悦耳的声音。
那时,师尊走了进来。
“罢了,你与这琵琶有缘。”只听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清清,为师可以将它予你。不过你想学它吗?”
从那天开始,江司寒除了教她练习功法剑术,还会在她面前细心的教她如何弹奏这乐器。
加上柳清清对琵琶的天赋,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