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丞估计到,就算陛下为九太子报了此仇,但雪恨之后,龙宫必然招来大劫。况且,吾王可曾记得,当年那妖猴大闹东海之事乎?”龟丞相说到这里时,声音还止不住的微微发颤。
龙王敖广闻言,不自然的也跟着眉头一皱,一下想起了当初将东海龙宫闹得天翻地覆的齐天大圣。
龙王顿时瞳孔一缩,随之连续抽动了几下。
“当然,微丞深知,此事留下的隐患暂已解除。龙宫从此可风平浪静。不过,失子之痛乃小,保全龙宫太平才是大事。不可不三思而行的。”龟丞相语重心长的建言道。
言毕,龟丞相略一抬头,见龙王面呈复杂之色,似听非听的陷入沉思当中,倒也没急着再说什么。
“嗯,经丞相如此说来,的确需加倍谨慎才是。至于孽子之痛,还是等事情摸清楚以后再做决定不迟。哼,多半必是那小子咎由自取。
幸亏,本宫没冒然出手为其撑腰,不然的话,真有可能使吾东海惹祸上身的。”敖广若有所悟的喃喃道。
“陛下所言极是,属下欲斗胆进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龟丞相满脸堆笑,忽而一皱眉,试着请示到。
“哦,就别绕弯子了,有话但说无妨。”龙王敖广一见这慢节奏的龟丞相,说起话来,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拖泥带水。
龟丞相闻言,随即跨前一步,凑近龙王身边,开始小声的嘀咕起来。
“陛下,依微丞拙见,倒不如与此人这样如何?”龟丞相如此这般传音道。
“哦,汝是说有朝一日,此人可助我龙宫一臂之力,去对付‘那人’?”
敖广恍然大悟似的,目中异色一闪,同样以传音的方式低语不止。
……
一日后。
龙宫之西,在息波宫一处十分隐秘的地下深处,一间密室之内。
此时,持剑男子正盘坐在一块蒲团之上,双目微闭,一副面无表情的状态。
但男子双手掐动着法诀,口中念念有词,欲借机尽快恢复体内法力。
这还是在他来此之前,一再要求,需独处密室,用于临时闭关所用。
而且,预估所需时间,不会少于一月之久。在得到了龟丞相许可后,才被特意安排到了此处。
如今,男子深处龙海深宫,心知随时可能风云突变。加上被那死缠烂打的貔貅一直穷追不舍,在连续大战了数次以后,身心法力早已透支见底。
若再不抓紧时间闭关,一旦事情有变,必因寡不敌众只能束手就擒。尽管暂时无恙,他丝毫不敢大意,顾不得将损坏严重的血光宝剑,重新祭炼一番。
不知不觉,随着时间推移,他只得放下诸念,专心致志地吐纳调息起来。
这一日,息波宫内,持剑男子双目陡然睁开,算是结束了长达十日的打坐调息。
看起来,此刻的持剑男子,全身气息基本已恢复正常。
“不错,总算复原了七八层法力,倒可勉强重新祭炼一下此剑了!”持剑男子先是内视了一遍体内状况,不自禁的一喜,喃喃自语道。
言毕,他目光一转,方才缓缓环顾了一下四周。
待其将息波宫探视了一个来回后,倒并无什么惊讶发现。
接着,他目光一敛,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便打算要召唤出血剑来。
然而就在这时,持剑男子突然全身一颤,不知何故,脑中“嗡”的一声炸响。
刹那间,他两眼一翻白,竟不由自主的一头栽倒在地。
此刻,若有人凑近仔细一瞧,则不难发现,持剑男子虽双目紧闭,呼吸却均匀正常。
除此而外,倒并无其它什么不好的征兆,更像是不由自主似的莫名沉入到了梦乡。
……
不知过了多久。
一眼望不到边的一个陌生世界里。
极目远眺,仿佛天无日月,地无草木,昏暗空旷的大地,显得极为荒凉。
看起来,一切景象显得十分诡秘,时而朦胧时而清晰。不知到了何方所在。
这时,不知在地下多深的一间异常狭窄的石窟内。
只见一名被沉重的脚链手铐束缚住的中年男子,正蜷缩地躺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处。此男子双目紧闭,一副人事不醒的模样。
良久,男子慢慢睁开双眼,渐渐从昏沉中醒转了过来。
若猛然一看,此人似乎颇为熟悉,原来正是不久前与貔貅大战了数场之后,并受龙王之邀,进入龙宫的持剑男子。
男子方一睁开眼来,立感一阵头晕目眩,身躯觉得难受之极。
同时,男子脑中“嗡”的一声鸣响,像炸开了锅,头痛欲裂顿感异常的强烈。
他抱头一声惨叫,脑中白光一闪,似乎记忆顿失。刹那间,其脑海深处一片空白浮现而出,使其无法抗拒的再次昏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