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魂魄初来冥界,自是知之甚少。且听小女子慢慢道来,亦算还了一分情意吧!”
随即,黄金花浅浅一笑,不由自主的开始回顾起一桩桩的往事来。
“自从小女子投身来到冥界之前,阳世的寿元仅才刚满十六个春秋。照人世间的说法,当属不幸夭折之命。记得,还是在小女子十三岁那年,一日正逢生庆之喜。忽见爹娘迎来一位听说了不得的游方道士,并十分客气的请道士为自己相了一面。
不过,那游方道士虽掐指算了一通,却并未当面实言相告。加之那时本女子且年幼无知。待道士离开后,倒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谁知,约莫又过了两年光景,恰逢这一日,小女子路经一偏房时,无意中听到了爹娘一番对话,顿时惊得如遭五雷轰顶。”黄金花目光深邃的回忆道。
苏浩两眼睁得老大,越发觉得眼前的黄金花少女,显得十分的神秘莫测。却亦并未开口插话。
“那时,仿佛记得亲娘对爹说道:“老爷,如今时间将至,就不知当年那道士所言真的会不会应验……?唉,但愿“花儿”能逢凶化吉就好!”
当时,只听得爹回道:“那道士事后讲,称俺家闺女是男命错投了女儿胎!”
娘道:“可不是么,这孩子可越来越古灵精怪,说话行事皆无半分淑女之样。可听那道士还讲,已无什么破解之法。”黄金花说到这里,面现惋叹之色。
苏浩目光骤亮,简直听得入神。一边听着,一边屏住呼吸,丝毫未敢开口吱上一声。
“嗯,随后,亲娘叹息一声称到:“那道士讲过,因花儿生于阳年阳月阳日阳时,虽乃女儿之身,却失阴返阳重叠,阴不归位必致魂难守舍。并断定寿元跨不过十六之数。并声称岸上不生,必于水中而亡云云。”
可爹却接着道:“哼,此等口说无凭之事,还是权当听之罢了。不必太过当真,以免伤了身子骨,时候不早了,先歇息去吧!”。
当时小女子等爹娘吹灯就寝后,恍若失魂落魄一般才悄然离去。”黄金花回忆到这里时,目光微动的瞅了苏浩一眼。
“后来怎样……?”苏浩忍不住好奇的问到。
“当然,至那以后,小女子渐没将此事惦记于心。反而在爹娘面前,表现得愈加乖巧听话。然而,就在全家都觉得一切正常,并没有出现担忧之事的发生。孰料,那祸起萧墙之日果然如约而至。”黄金花不禁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此时,正听到关键处的苏浩,一颗心几乎被勾到了嗓子眼上。惊讶之余,本想张口相问,又马上反应过来,遂欲言即止。
“可是,等到当日半夜时分,忽然,全家人被一阵急促的喧闹声惊醒。一阵慌乱中,方知突有一群外贼,凶神恶煞般,顷刻将全家人围住。
接着,当时只听得外有盗贼喊话,声称若不赶紧交出千两黄金,立马格杀勿论。那时,亲娘被吓得昏厥了过去,而尊父亦是急得团团乱转,竟束手无策。
一时间,全家老少仆从,尽皆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看将大祸临头,小女子也顾不了许多,心中一横,对亲爹说了句不必担忧女儿安危的告别言语后,便毅然决然地一转身,朝大门外丝毫不惧的走了出去。
待小女子方将门一打开,面对一众黑压压的盗贼,丝毫也不惊慌。恰好就在这时,忽见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贼首大汉,正用火辣辣的眼神,怔怔地朝小女子望来。
说也奇怪,别看小女子平素颇带男儿之气,可实际上常遇到小虫子都害怕得要紧。但面对穷凶极恶的众盗贼,居然毫无半点胆怯之意。
于是,小女子盯着骑马贼首,冷冷开口道:“大王,小女子愿以身相许,但必须放过一家老小性命方可。”
结果,当贼首终于看清本女子真容后,先是一怔,旋即克制不住的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来。
于是乎,此贼一阵狂喜大笑,二话不说的当即满口便答应了下来。”黄金花言及于此,不由得又是一阵哀叹连连。
苏浩听到此处,不由得全身涌出一股激愤热血,恨不得自己就在现场,必出手拔刀相助。
黄金花视线一扫,略一停顿后,兀自回忆道:
“唉,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宿命难违吧?那时,虽保住了全家人性命,但此后不得不随盗贼而去,才发生了后来之事。
算是苍天有眼吧!当小女子与贼首同乘一马赶往盗贼老巢途中时,恰遇一奇险山处。就在那时,小女子趁贼首忘乎所以时,奋不顾身的一下子使出全身力气,拦腰死死抱着贼首,猛地一翻身,连人带马一齐摔下了万丈深渊,并双双溺亡于冰冷的深潭之中。
待小女子“苏醒”过来后,才无奈发现,已经飘然到了与世隔绝的阴冥之地。”黄金花说到这里,终于将自己的过往身世,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当苏浩耐着性子听完此女的故事后,心潮已是止不住的汹涌不定。
震惊之余,他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