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双眸闪动,环视了一圈四周,目中波光荡漾却闪现而逝,略含某种深意似的朝石欢扫了一眼。
石欢见状,笑容一敛,看了美妇一眼,忍不住笑道:
“‘凤瑶’仙姑何必取笑鄙人,石某何曾有过虚言?”
说完,石欢轻咳一声移开视线,不动声色地朝其余人等瞟了一眼。
“妾身不过一句玩笑罢了,石大人不必当真。”凤瑶美妇见石欢一本正经,目光一敛,淡淡的莞尔笑道。
其余人见状,皆默不作声的佯装一笑,抿嘴一代而过。
在稍一沉默了数息,两耳奇大挂珠的卷发男子,突然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道:
“诸位,还是言归正传吧!这都过了三月之久,那苏小子怎么还没点动静,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此言一出,众皆为之一怔!
“呵呵,‘章虞’兄尽管放心,如此严防死守,那苏小子还能生出翅膀飞走不成?”石欢一听,胸有成竹的肯定到。
“话虽如此,总还是觉得有点蹊跷。我等均不能进谷查看,又如何了解具体状况?真要是出了意外,一旦夫将军责问起来,诸位怕也不好解释吧?”被称章虞的奇耳卷发男子,如此担心表示道。
“章虞兄说的没错,且不说此子是否真是那块材料?稍不留神的话,走火入魔死于谷中,倒未必没有可能。”长眉短须的干瘦男子,面带一丝冷笑之意。
众人闻言一惊,无不露色讶然。
“嘿嘿,你‘马步弓’何必一惊一乍?此言若被釜老将军听了去,恐怕就……!”原本笑呵呵的石欢,突然神情一板,肃然提醒了两句。
“石大人言之有理,算在下多嘴。”被称马步弓的男子,一听石欢提到将军二字,神色一紧,立即闭口不谈。
“不过,妾身以为,那置于谷口的鼎钟,数月来也未曾敲响过一次,其中有何古怪?”凤瑶仙姑忍不住插上一句。
众人一听,眉头微微一蹙,愣了愣神,面色各显迥异。
就在这时,大帐外一声长长的吆喝并拖出一串尾音,传了进来。
“报……!”
说迟那快,一名手拿一杆青白令旗的传令兵,踉踉跄跄一头撞进了大堂。
“禀……禀报诸位大人!”
传令兵尚未站稳脚跟,一伸手从怀里摸出一物来。
旋即,此人拱手环抱一匝,立刻跨前数步,将手中物就近递交给了凤瑶仙姑。
定睛一瞧,竟是一封书信,众人看向凤瑶手里的东西,均暗自揣摸起来。
传令兵交付完毕后,立刻退后几步,面带恭敬之色的站立一旁。
凤仙姑一拈指,从信封抽出一页书笺来。
其双目微微一眯,飞快览过一遍内容后,神色微动的看向一侧石欢,微启朱唇道:
“哎,果不然说啥来啥,这小家伙来信提出要求,还是请诸位先过目看看再说吧!”
话音一落,凤瑶顺手将手中信物递给了一旁章虞,示意转为代劳。
章虞伸手接过信物,同样定睛一瞧完后,顺势又传递了过去。
除了石欢,其余人皆过目一遍,看完后均沉吟不语。
轮到石欢将信物拿于手中后,亦迫不及待的一低头,仔细审视起来。
少许,石欢眉头略皱,瞅起来,面色异常复杂。
“哼,莫非这小子疯了,打娘胎里出来就异想天开?”魏迟范手抓葫芦,猛灌一口酒,冷哼的讥笑道。
话刚一落,魏迟范见无人答话,又是一口酒下肚,咧了咧嘴的出言道:
“嘿嘿,真够麻烦的,耗费如此多心血,全用来侍候这小祖宗了,大伙都视作不见么?”
“快闭嘴!”
石欢脸色一沉,不留情面的直接怒斥了一声。
话止,余皆神色顿变。
稍立远处的几名壮汉护卫,顿时一怔的呆立当场。
而酒糟鼻魏迟范,一瞧石欢态度骤然巨变,不觉暗自一惊,气势锐减的不敢再吭出声来。
其余人见状,无不相视愕然,均沉吟不语。
石欢突如其来的狂暴之举,倒让众人一头雾水。这跟印象中一贯乐呵呵的“石总管”完全换作了两人。
当然,实因石欢常随釜将军左右,除了谷主,恐怕百药谷中谁都得对其礼让三分不可。
一时间,大帐内鸦雀无声,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稍后,石欢看似余怒未消,但谁都猜不透此人心思,会有何种出乎意料的举动。
石欢心知,无名之火,无异于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一遍。
可他知道,这一肚子的苦水,憋了很久竟无处发泄。
“嗯,此事需同釜将军商议再做定夺,石某别无他事,就此告辞!”
石欢见场面尴尬,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