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恐多半是搬救兵的信号!”苏烈纵身一跳,落在夫人身边,立马变得警惕起来。
夫人闻言,面色一变,立时将怀中浩儿搂得更紧。
“一炷香未燃烬之前,乃是为保主人之举,不必大惊小怪。”釜央稍加提醒道。
夫妇一听,神情方才稍缓,立时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忽然从密室通道内一下子闪现出一长串的身影。
定睛一看,乃是一批身穿铠甲的护卫,纷纷从密道中,迅速冲了出来。
每个护卫均手持各类明晃晃的兵器,看似一些长戈短剑,盾牌弓箭等之物,井然有序的迈步进入了大厅。
一瞅眼之间,大厅已聚集了近百名全副武装的护甲卫士,个个显得威风凛凛的样子。
然而,苏烈转眼凝神一瞧,不禁赫然一惊。看起来,这些甲士每一个都显得非比寻常。
且不说训练有素,单凭身上散发而出的内力修为,就已达到了不可小视的程度。
而且,年龄大多均在三十岁上下,从一身显露出来的强劲体魄来看,无疑称得上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
当百十名以一敌十的铠甲卫士,齐刷刷蜂拥而至后,迅速将整个大厅围得水泄不通。
恍若一堵森严壁垒的人墙,气势着实惊人。
紧接着,在釜央一声喝令下,有数名护卫甲士,立刻上前将谷主护送去了密道石门,转眼消失不见。
随即,所有护卫甲士,几乎不约而同的齐声低吼。
“吼吼!”
声音一出,如雷贯耳般嗡嗡直响,形成一股回形气浪,环绕整个大厅,经久不散。
从釜央击掌传令,到所有护卫甲士齐聚大厅,再将谷主护送而去。只不过转瞬间的功夫。
……
随着众甲士整齐划一的怒“吼”声一浪高过一浪,恍如雷鸣般的威压,从四面八方袭卷而开。
同时,几乎所有弓箭长戈及短剑兵器,均整齐划一的指向了苏氏夫妇二人。
当然,此乃釜央示意的一种虚张声势,但无形当中,自然产生了某种强烈的震撼。
此前还斗得不可开交的场面,蓦然急转直下,情形骤然发生逆转。
苏氏夫妇眼见此幕,虽无胆怯之意,眉头却不禁微微紧皱而起。
摆出这般大阵势,别说寻常胆小之辈,立时会吓得屁滚尿流的瑟瑟发抖。纵使本领超群之人见了,恐怕也当即被惊得畏惧连连。
就算有万夫不当之勇,在此狭窄地方施展不开手脚,多半会被一拥而上的众甲士,齐齐剁成肉泥。
这时,苏氏夫妇见此,虽看似镇定自若,心里还是不住的嘀咕,一时真难作出决断。
面对此情此景,夫妇二人脑中,仿佛又回响起釜央之前的逃不出谷外之言。
仿佛字字诛心,反复激荡着每一根紧张的神经。
恰恰就在此刻,随着釜央一挥手,众护卫甲士,忽然吼声一停,大厅内立时鸦雀无声。
“已过半炷香了,你二人且莫拖延时间,赶快拿定主意,等时候一到,就别怪老朽不留情面!”说话之人,正是釜央。
话音一落,夫妇二人目光一对视,朝声音来处一扫,竟不见其人,显然已被众甲士层层护在了其中。
“夫君,这该如何是好?”苏氏夫人一看众甲士,皆虎视眈眈往这边扫来。不由得心头一紧,方寸大乱的催问道。
“嗯,到了这一步,若要保全浩儿性命,看来不答应六年之约是不行了。
就算千万个舍不得,恐怕也只能服软。”苏浩先扫了一眼护卫人墙,一声叹息道。
夫人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低头看着怀中入睡的浩儿,心中涌出生离死别之感。
苏烈见状,目中隐隐作痛,眉头紧蹙,话至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略一迟疑,苏烈强忍不舍,随之开口问道:
“夫人如何打算?”
苏烈瞅了一眼欲哭无泪的夫人,关切中不忍直视。
而早已花容失色满脸焦急万分的夫人,不等苏烈说什么,一咬牙,开口道:
“妾身以为,绝不能将孩子独留谷中,一旦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我又如何回去向老爷交代?”
苏烈闻言,神色不禁一凝。
“唉,浩儿这孩子乃老爷心头之肉,苏家世代烟火延续不断,又焉能毁于吾辈而愧对列祖列宗?
真若将他留在百药谷,实难放心。那谷主一旦恢复了功夫修为,岂有不怀恨在心之理?”夫人低首伤感道。
在此紧要关头,苏烈眼看一炷香已燃烬了大半,苦于仍拿不定主意。
现在对他来说,简直是取舍两难而进退维谷。若殊死搏斗必然全家小命不保,若答应釜央提出的条件,则同样意味着生死难料。
“嗯,夫人想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