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楼鹤靖阴沉沉的脸色,还有他咬牙切齿的话语,同为男人,李大夫对此有几分同情,
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下这种药,还好已经有了几个孩子,不过就算已经有了孩子,是个男人都难以接受这现实,如果知道是何人所为,只怕不死也得半死。
不过说起来这人也太阴险了些,想让一个男人绝后,这得有多少深仇大恨,才用这种一般人察觉不出且不寻常的毒。
小半晌后李大夫出声,“楼大人,此毒你前后服用了两次,第一次服下后吃过解药,这是第二次,”
“两次!”
“正是,”
楼鹤靖错愕,到底是谁,为何要这样害他,他脑袋里把这些年得罪的人想了个遍,最终打消了对别人的怀疑,若真是外面和他有仇之人,不会给他下毒之后又给他解毒,如此想来,外面的人没了疑虑,就只有家中的人了。
后院那些人,叶氏除了脾气火爆些,倒也算安分守己,后来女儿丢失,更是一门心思扑在寻找女儿的事上,连府中事务都懒得打理,下毒这事她不会花心思去做。
十几年前那些姨娘都还未进府,后院的女人除了一个叶氏外,就只有一个孙氏,想到孙姨娘今日之事,楼鹤靖眼眸一凛,难道是她, 她找得了毒药……
怀疑不过一瞬间,楼鹤靖很快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是她男人,这些年她又得宠,普天之下哪个女人不想和自己男人多生几个孩子?尤其是做姨娘的,孩子多了好傍身,给他下这样的毒,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可除了她谁还会这么做?难道真是他的仇人所为?可若真是仇人,为何还要给他解毒?
楼鹤靖脑袋里想了很多问题,但怀疑对象都一一被推翻,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是谁要这么做?他吩咐身边的人,
“沈涛,给我查,先从我那些死对头身上开始,但有一点要记住,悄悄的查,不要让别人有所察觉,”
“是,老爷。”
楼鹤靖吩咐完沈涛,转眸看向李大夫,“李大夫,此毒可还有解?”
“能解,只是,只是……”
李大夫支支吾吾,没把话继续往下说,楼鹤靖见状心底一片苍凉,他咬牙道,
“李大夫有话直说,无论结果如何糟糕我都能接受,”
“楼大人,此毒能解,但由于楼大人中毒时间过长,身体受其影响,就算解了毒,也无法再添丁,”
李大夫把无法再让女人有孕的话得委婉,可尽管再委婉,这事也是一个男人的痛处。
楼鹤靖仰头不语,半晌后开口,“真无半点可能了吗?”
“楼大人,若只有三五年的光景,我还能尽力一试,兴许还有希望,但此毒已经十余年,除非有大罗神仙的灵丹妙药让大人身体重塑……
可草民只是一介凡人,没有回天之力!”
楼鹤靖咬牙切齿的叹息一声,眯着眼睛话头陡然一转,“你是从琼城来的?”
“是,我以前一直在琼城,因小姐入京,我受主人之命前来京城,听小姐调遣。”
“你家主人待我女儿很好!”
楼鹤靖语气平淡,听不出他是在感慨,还是在陈述,
李大夫闻言回道,“主人待小姐自然是极好的。”
楼鹤靖不语,他盯着李大夫看了半天方才开口,“今日之事有劳李大夫了,”
面对话题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楼鹤靖,李大夫淡淡道,
“楼大人客气!若无事,在下告辞,”
楼鹤靖点点头,对外喊道,“来人,”
管家走进来,恭敬道,“老爷有何吩咐?”
“送送李大夫,”
“是,老爷,”管家对李大夫做了个请的手势,李大夫对其客气道,“有劳了。”
李大夫一走,屋中就只剩下楼鹤靖一人,他时而仰头张望,时而低头轻嘲,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屋中突然传出一阵狂笑声,笑声久久不歇,只是那笑声有些悲凉。
临近午时,庄严巍峨的皇宫里,
福寿宫中,太后端坐在摆放着美味珍馐的桌前,看着亲手拿着筷子给她布菜的柳月蓉,笑盈盈道,
“皇后,这等小事让个丫头来就行,”
柳月蓉把菜放进太后碗里,恭敬又不失端庄温柔,“母后,臣妾不只是皇后,还是你儿媳妇,为母后尽孝是我应该的,”
“皇后有心了,”
太后吃着碗里的菜,笑容越发慈祥起来,这顿午饭从开始到结束,从布菜到吃完再到端茶漱嘴,柳月蓉都亲力亲为,把太后哄的乐呵呵的。
眼见太后已经吃好饭,柳月蓉亲自搀扶着她离开桌边,待太后重新坐下,她看着微微皱眉的柳月蓉,想起刚听说的有关太子的事,
“皇后,你是在为太子担心?”
“母后,太子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