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田洪凤、牛文达都瞩目过来,聚焦在此物上。
田洪凤问:“牛老,可看出此物来历?”
牛文达不愧是做过庐州知府的人,见多识广,目光一凝道:“笔中文宝,颇为众多。但此物能化龙,便十分罕见。若老朽没老眼昏花,此物是否是一根画笔?”
范仲永得意一昂头,正要吹嘘,黄廷玉训斥道:“不要多嘴!”
范仲永只能缩脖子。
黄廷玉淡淡道:“此物,乃是大户人家私藏之物。不便多说。”
宋佳霖目不转睛盯着此物,突然道:“我知道了!这是【点睛笔】!”
众人如雷贯耳,一片愕然。
黄廷玉一脸不悦,训斥道:“无知小子,胡言乱语!”
宋佳霖大声道:“我乃商贾之子,我家经营的便是文宝生意。吴国张僧繇,奉皇命在金陵安乐寺画四白龙,但不点眼睛,每云:‘点睛即飞去。’人以为妄诞,固请点之。须臾,雷电破壁,两龙乘云腾去上天,二龙未点眼者犹在。这便是【画龙点睛】的由来。”
“后来,张僧繇这支神乎其技的画笔,就被称为【点睛笔】!”
“这根笔能幻化成龙,必然是点睛笔。”
黄廷玉脸色阴沉,
冷笑道:“商贾之子,果然识货!不过,你出身卑微,如何有资格参加文会?玷污了我这醉仙楼!”
宋佳霖骤然被羞辱,脸色憋得通红。
显然,黄廷玉恼羞成怒,倚老卖老,迁怒于宋佳霖。
圣元大陆,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卑微,有地方商人之子甚至不能读书。
杜预淡淡道:“黄老此言差矣,英雄不问出身。宋佳霖已经考上童生,乃是我辈读书人,为何不能来诗会?”
宋佳霖是他至交好友,有眼睛的都看得到。
黄廷玉辱骂宋佳霖,便是投石问路,就算杜预不挺身而出,为好友仗义执言,黄廷玉也不会放过他。
对这些倚老卖老,所谓名流之人,杜预的态度就一个字:“怼!”
田洪凤淡淡道:“黄老,不要跟小辈计较。范仲永你要用文宝求雨?”
范仲永趾高气昂展开一副龙画,大声道:“非也。我要用【点睛笔】,给一副收藏的张秋蟾名画,点睛!让此画上的龙飞起来,给我滁州求雨!”
这幅龙图上,两头龙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直欲升天而去!
杜预暗暗咋舌。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人家求雨,都空手套白狼,顶多给
玉帝老儿、雷公电母说点好听的吹捧一下。
你可好,直接烧了一副传世名画,外加动用一件登堂级文宝。
这成本,简直烧海了去。
果然是狗大户,穷得只剩钱了。
范仲永盯着杜预,恨意满满,一边感受复仇的快/感,一边暗暗心痛如绞。
这一天,他等太久了。
范家富甲一方,家藏丰富,但饶是如此,今天也实在是大出血!
光是这幅张秋蟾名画的《升龙图》,便价值数千金。
这支【点睛笔】,更是借来的。
每点睛一次,要支付万金!
若非赢了,能得到润泽诗会魁首外加【紫玉烟】文宝,名利双收能回血一波,连范家都烧不起这惊人的财富!
范仲永如此大手笔,连田洪凤、案首们都惊呆了。
“那真的是张秋蟾名画——升龙图!我曾经在拍卖会上见过!”
“为了求雨,竟然烧掉一副传世之作?”
“张秋蟾乃是丹青圣手,尤其擅长画龙!”
“他据说是张僧繇嫡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田洪凤震惊之余,看向黄廷玉:“黄老,这?”
狗大户,这么了不起的吗?
黄廷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也觉得杀鸡焉用宰牛刀?
求雨而已,用得着这么烧钱吗?
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但为力捧范仲永,力压杜预一头,哪怕烧钱范家也心甘情愿。
作为宝山县宿老,黄廷玉自然也站在范仲永一边。
“虽然有些兴师动众,但为了我滁州百姓,为了今日诗会成功,也算是范仲永一片苦心了。”
黄廷玉老奸巨猾,厚颜无耻道:“诗会成功之后,田大人对魁首的赏赐可不能少啊。”
田洪凤淡淡道:“文宝【紫玉烟】,自然要赏给魁首。但范仲永要求雨成功才行。”
“这个嘛,还可能不成功吗?”
黄廷玉得意捋须一笑。
众学子一片沉默,无奈对视。
确实,范家如此丧心病狂,疯狂砸钱,这场雨···想不下都难!
这次诗会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