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过多久游母就让他们过去吃饭了,否则刚刚那微妙的尴尬气氛还不知道要蔓延多久。
这家私房菜的味道很好,再加上云止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此刻这些饭菜在她眼里都成了美味佳肴。
但顾及着还有这么多长辈在,云止也不敢放开了吃,只能小口小口地装淑女。
有钱人家对饭桌的规矩好像格外严格,整顿饭下来几乎没有人说话,仿佛刚刚那群慈爱又八挂的和蔼长辈被封印住了似的。
但下了饭桌,好像又都原形毕露了一样,八卦的眼神在游彻和云止身上来回游走。
云止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战术性喝水。
“小止,听你游姨说,你是阿彻新交的女朋友啊?”最终还是陈太太先开了这个口。
云止有些心虚地点头:“嗯。”
如果前女友也算女友的话。云止在心里暗自腹诽。
得到肯定的答案,张阿姨先乐开了花:“我们小彻也是铁树开花咯。”
说罢,又拉过云止的手,细数道:“阿彻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长这么大,你是他交的第一个女朋友咧。”
云止闻言,有些诧异地看向游彻。
莫非和自己分手后就再也没谈过恋爱了?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云止否定了,刚刚那位阿姨说她是第一个,说明自己和游彻年少时那段无疾而终的恋爱她们也根本不知情。游彻有没有背着她们谈这件事实在是无从考证,只能说自己是游彻第一个带回来见家长的女朋友。
还是假的那种。
思及此,云止心中涌上了一阵莫名的失落,但又不知从何而来。
但现场欢乐的氛围不允许她伤春悲秋,只好将这无厘头的情绪压抑下来。
但游彻好像注意到了云止这一瞬间的低落,思索了两秒,顺着张阿姨的话往下说:“嗯,确实没和别人谈过。”
谁也没想到游彻会在这个时候接话,在场的长辈们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也不怪这些长辈们如此惊讶,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游彻从小就端着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冷范,猝不及防从他嘴里听到这种关于情啊爱啊的话语,都有些新奇。
“看来你家这孩子是真的铁树开花了。”陈阿姨欣慰地拍了拍游母的肩,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
打趣完小情侣,游母和这几位小姐妹明显不想这么快散场,张阿姨提议在客厅里打打牌。
长辈还没要走的意思,游彻和云止也不好贸然离场,只好留下来作陪。
于是乎,三位看起来气质非凡的贵妇人,就在客厅的软垫上席地而坐,熟练地从电视柜下面的小抽屉拿出一盒扑克牌,玩得热火朝天。
但折腾了一天,云止已经很累了,再加上汤足饭饱,此刻的困意几乎是达到了顶峰。
云止和游彻当然没有参与长辈们的牌局,而是双双窝在了沙发上。绵软的沙发陷下去一块,云止被困意折磨得难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合上了眼打算小憩一会。
意识开始发散,云止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向游彻那边倾斜。
游彻看着旁边要倒不倒的云止,没太犹豫就伸出手将她圈在了自己怀里。
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云止无意识地蹭了蹭脸,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沉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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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却是一个阳光明媚的白昼。
云止看着自己身上的附中校服还有些发懵。
“云止,你给我站起来!”
云止猛地朝说话的方向望去,只见高中那位谢顶的化学老师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
“这周都第几次了?上课睡觉,屡教不改,不想学就给我回家去!”化学老师还在滔滔不绝地数落着云止,“你给我站着清醒清醒。”
说罢,又继续开始讲课。
云止浑浑噩噩罚了一节课的站,好不容易啀到下课,云止还是困得不行,又趴回了自己的桌上。
突然一只手附在了她的脸侧,但来人的气息很熟悉,云止非但没有躲开,放而是乖巧地在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上蹭了蹭。
“怎么又在睡觉?”
只听见那人温声细语地发问,另一只手还抚上了云止的额头,探了探她的体温:“也没生病啊。”
被人这样动手动脚,云止也没有办法再睡下去了,只好认命似的抬起了头。
眼前的少年身量很高,窗外明媚的阳光肆意地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光,有着少年人专属的青涩轮廓。
“游彻,你怎么又来我们班了?”云止的声音还带着些刚睡醒的鼻音,听得游彻心软软的。
“刚刚你们班化学老师路过我们班,就听见他骂骂咧咧地说你在睡觉。”游彻耐心地向云止解释,“你最近怎么了,这么嗜睡。”
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