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啸山崩,天塌地陷,已是人力所能想象的极限。
若天地有力,当是如斯。
但这一双佛掌与那只巨手的触碰,爆发的是天地也难及的伟力。
虽未波及天地间一草一木,但在那一瞬间,连声音都消失的死寂中,三界之中,能感应到,甚至能看到那太虚之中爆发的浩瀚伟力的存在,并非没有。
天上,地下,连那三界之中,神秘之极的几处所在,一众仙佛神鬼妖,都被惊动。
看向那太虚方向,一阵愕然,久久失声。
同是在九宵之上,有两处所在,与天帝金阙并存于那茫茫云宵上,缈缈太虚中。
上是太虚星辰,下是茫茫云海。
除那金阙外,还有两座大山隐于其中,常人不可见。
其中一座,四周如削,高不知几许。
山上有一铜柱,广不知几许,高入太虚。
铜柱之顶,有一大鸟立于其上,双翅大展,覆压天际,不知几万里。
大鸟右翼之上,托举一仙宫,有祥云缭绕,灵禽飞翔,瑞兽奔逐。
仙宫之中,仙子娇娥往来如梭,一个个冰姿月貌,霓裳羽衣飘飞,如清风流云,一派胜景。
有一女仙高居鸾坐宝床,凤钗高簪,形容端庄,目有威仪。
看着底下仙娥仙子欢笑歌舞,嘴角微露笑意。
忽而娥眉轻皱,威仪稍露,已令得下方众女仙花容失色,噤声不动。
大鸟左翼,也托一处,乃座座仙山,悬于覆天之翼,云海之上。
袅袅流云如道道水瀑般从一座座悬空仙山上倾泄而下。
那最高处,是一座最为广大的仙山。
其中胜景,也自是胜于别处,不下于那右翼上那仙宫之景。
比之仙宫的高肃奢华,此处却是别有一番清静自在。
袅袅云烟之中,只有山崖,老树,岩石,石洞……
处处是自然清静。
有几位仙人聚在一座悬崖上,云海旁,或以方岩为棋盘,对弈落子,或以抚膝坐于老树之下,谈玄论道。
一位男仙左手执葫芦,右手持一宝剑,饮酒醉舞剑,十分逍遥自在。
却在中途,手中剑势忽地一顿,一张十分俊秀出尘的面庞露出一丝惊色。
还有一座大山,却是作一方形,且通体竟似黄金铸就。
黄金大山顶上,一片平坦,如一方台,不知其广。
黄金台上,一片祥光瑞霭,隐有梵音呢喃。
居中之处,有一群僧众比丘,围绕一朵巨大的白色莲台闭目盘坐。
一动不动,也不作声。
却有阵阵华光大放,声声经诵梵唱。
在前方,最接近白色莲台处,有一比丘,忽地睁开双目,一双死寂无波的眸子中,竟然露出一丝极度的惊诧。
这三处所在,虽各有奇异,却都是三界之中,最为高远之处。
天地之间,难有惊动其中之事物。
却自从一股伟岸无边的力量,自太虚之上降临,尽数惊动。
幽冥之中,那尊突现的大佛,却打破这三处不知多少年月的宁静。
直至从金阙之中探出的那只手,与一双佛掌相触,这三处所在已无人能静坐。
高坐宝床的女仙惊立而起,威严的仪容满布不可思议之色。
舞剑男仙收剑而立,看向太虚,面上诧异之极。
白色莲台下,比丘僧再难以安坐,振袖而起,目露狂喜,使得四方僧众惊诧莫名。
且说太虚之中,无边伟力绽放,星辰破灭。
其灭世之象,自是言语难以描述。
而造成这种景象的,一方是高居金阙,登临极限的此界至强者,天帝。
另一方,只是一个连先天都未成的挂比。
前者只是对这金佛的力量有意外之惊。
而陈亦,却险些被这也可说是他自己一手造就的灭世景象给吓得心神涣散。
这种举手间天翻地覆的力量,更是几乎让他迷沉迷其中。
虽然他曾在七绝山中见过猴子与蛇妖,还有那后面出现的两个存在的大战。
但毕竟离得太远,境界也差得太远,根本看不出什么。
只是看猴子一棒能搅动无数星辰,恐怕远远胜出眼前这般。
也幸好有过见识,他的境界也并非寻常,还能稳住心境。
不过两者毕竟相差悬殊。
别看他刚才嘴里说什么早就等着别人来了,其实还是一如既往地犯怂。
事实上,哪怕以无穷恶业化出这尊前所未有地藏法相,他也难以承受这种悬殊。
在没有和巨手相触之前,他已经感受到了那种可怕的压力。
所以在那一刹那,他就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