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天,陈亦照常从医院下班回家。
想着心爱的人今天没有通告,他们又能相见,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哪怕已经经过一年多时间了,他们仍然在热恋之中,如胶似漆。
那个艳丽无比的梦,他仍然经常会梦到。
虽然感觉有些对不起心爱的人,但不过是个梦罢了,也就算了。
一切都很好,唯独一点,那个讨厌的呼唤仍然像魔音一样缠绕着他。
而且,越来越频繁,让他的头痛发作次数也越来越多。
身为一个精神医生,他能给自己的这种状况找到很合理的解释。
却无法治愈自己,不得不说,很令人懊恼。
“师父!”
“师父!”
该死!又来!
陈亦春风满面,刚刚回到自己家门口,耳边又传来那种幻听。
“陈亦!”
头上传来一声娇俏的呼喊。
靳芳菲正在楼上阳台上蹦跳着对他招手。
陈亦露出一个笑容,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这张已经无比熟悉的脸,此时看起来,有那么点模糊、陌生。
“师父!”
“师父!快醒来!”
呼唤声声,让陈亦骤然头疼欲裂。
忍不住抱着头骂了起来:“该死!是谁!到底是谁!”
“陈亦……!”
头上隐隐传来靳芳菲的焦急的喊叫声。
不过此时陈亦已经听不到了。
在他脑海中,似乎突然响起了一片惊雷,淹没了他的世界。
一个浩大庄严、慈悲如海的声音似乎响彻了天地。
“我成不朽时……”
“地界、神州有情众生,当脱无边生造疾苦……”
“我成不朽时……”
“若地界、神州诸有情众生……”
“……闻我名已,一切皆得端正黠慧,诸根完具,减诸疾苦……”
“我成不朽时……”
“……金身澄净具足,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方得菩提正果,于时不朽……”
巍巍金光,庄严无边,如海如狱。
似乎刺破了无边的迷雾。
陈亦猛地睁开双眼,惊骇之意难掩,却清澈澄明,早没了之前若蒙尘般的沉浊。
看着向他迎面跑来,脸上充满焦急担忧的靳芳菲,陈亦眼中无波无澜,抬起双手,合什在胸:“南无阿弥陀佛!”
“陈亦!你别吓我!是不是头疼又犯了?”
对这个往日爱到了骨子里的声音,陈亦面色如常,心无涟漪,口中缓缓开合。
“受诸因缘故,轮转生死中,不受诸因缘,是名为涅……”
“涅与世间,无有少分别,世间与涅,亦无少分别……”
双眼中似有***转动,庄严直视。
“我早已涅,一点真性常住心间,如如来常住,不生不灭,非心非色,非有非无,你纵是法力无边,可灭我真灵,毁我金身,却妄想覆我真性?”
“!”
***转动,一点光明似开天辟地,破开了无边黑暗与混沌。
陈亦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家?什么心爱之人?
青黑色的天幕之下,无边的幽暗森林,环绕着一通天的大山。
此时无论是大山,还是森林,却都蒙上了一层粉色的外衣。
扑鼻的浓郁恶臭却消失了一般。
因为此时他周身都笼罩在一道金光之中,金光的来源,竟是一本破旧的手札,正悬在他头顶空中,照出一道金光,笼罩着他周身数丈。
金光之中,还飘荡着一片片花瓣。
花瓣有二色,一色如同黄金铸就,一色如琉璃雕成。
却又轻如烟尘,于金光之中飘飘荡荡,散发着阵阵异香。
一如他眉心中那三业莲瓣其中之二。
在金光异香之中,不仅有陈亦自己,还有金无忌、那幽冥族少年,还有那早先四处奔逃的“人”其中几个,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这里。
一脸惊疑不定地看着那金光花瓣,又时不时用敬畏的眼神看着陈亦。
那扑鼻的恶臭,和那粉色的烟雾,都被完全隔绝在金光之外。
这也是他们还能活着的原因。
其余那些逃跑的,恐怕早就已经凶多吉少了。
陈亦也不理会周围人的目光。
想起了那场爱欲轮回之中的时光,摇了摇头,口中叹息:“爱欲一枕黄粱梦,惆怅付与春梦婆……”
“阿弥陀佛……”
似留恋、似解脱地念了一声佛号,抬头看向那本悬在空中的三藏手札。
这本手札悬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