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十日,他们都将承受一番炼狱之苦,一生不得解脱。”
陈亦扫了一眼正惨叫的烈火等人,看着金蛇郎君与六指琴魔笑道:“如何?如此,可是更能解二位心头之恨?”
炼狱之苦是什么样的,陈亦并不清楚。
但是他估计这些人受的痛苦,应该是远远够不上那个档次的。
就是比起贝金禅都不如。
至少他们现在还没有自残。
不过在别人看来,已经足够凄惨。
两人怔怔看着那群人的惨状,说痛快,是有的,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反而还有点无趣的感觉。
“三藏大师,这……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一直紧紧抱着天魔琴和六指琴魔大腿的吕麟,忽然一脸不忍地道。
让一旁的花痴教主何铁手翻了个白眼。
“……”
陈亦脸上的笑容也是微微一滞。
忽然好想一巴掌拍死这小子。
这话别人可以说,你背着一身血海深仇,也好意思说吗?
善良也得用对地方好不?
被他抱着大腿的六指琴魔也是两手发痒。
“唉……”
金蛇郎君忽然长叹:“和尚,我知道你心怀众生,不愿夏某多造杀孽,也难为你慈悲心肠,竟能下此狠手……”
“想我夏雪宜一生,让这血仇蒙蔽了双眼,不得半刻安宁,还累得心爱之人一生郁郁,更不得善终。”
他此时不必去问,都早已想通,小仪死得蹊跷,十有**,是温方达的祸水东引之计。
金蛇郎君此刻眼中尽挣扎,陈亦这一番作为,不得不说,确实在他那颗只冰封着刻骨仇恨的心中敲出了一丝缝隙。
“只是夏某一家,夏家村一百余口人命,小仪一生凄苦,叫夏某,如何放得下?”
金蛇郎君是在自问,也是质问陈亦。
“阿弥陀佛。”
“夏施主,放不下,那便不放罢,到了该放下之时,自然就放下了。”
陈亦只是平静地笑道。
他本来就没指望真的这么轻易将两人的仇恨给消弥化解了。
这两人的仇恨,那是比山还高,比海还深。
扪心自问,他自己遇上了,也是绝对放不下的。
他的连番作为,能让他们泄出几分仇恨,心中不再被仇恨填满,能装得下些别的东西,那就算是成功了。
真要让他们完全放下,恐怕非得经历长时间的消磨不可。
陈亦暗自嘀咕。
事情还没有完,该演的还得继续演。
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慈悲,又看向六指琴魔:“女施主,你又可曾放下?”
“姐姐。”吕麟紧张地看着她。
六指琴魔仰首看天,静默许久,才忽然用眼角斜睨陈亦:“和尚,你一番算计,想必你已早有打算,说吧,你要如何处置他们?”
陈亦笑了笑:“小僧并无打算,因缘生灭,果报轮回,自有其理,小僧贸然插手已是不该,如今小僧已尽一己心力,剩下的,二位自了吧。”
“是杀,是留,是放下,是执迷,二位施主当有抉择,实非小僧该过问。”
面对众人的愣然,陈亦只是合什一笑:“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