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的目光追随着他，就当他快要走到观众席时，她听到校长邀请本届优秀毕业生上台受礼，仅仅一瞬，莱维亚塔的身影就消失不见。
优秀毕业生受礼本质上是学生的自我推销，每年都会有一两个学生在这个环节获得圣院神官的青睐。
西安娜和其他学生一起站在讲台上，她前世直接答应成为莱维亚塔的学徒，随便把这个环节敷衍了过去。这一次她更是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站在不起眼的角落。
西安娜的目光不经意扫到端坐在第一排中央的莱维亚塔，他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当西安娜发现自己的注视时，他不躲不闪，举起手和其他人一起为她鼓掌。
西安娜回到座位上时，刚好听到校长激动地宣告，学校已经又为他们续了七天旅馆，希望他们可以尽情的享受这份大礼。
这也是上一世中没有的，西安娜难掩诧异，她没法不把这场蝴蝶效应和莱维亚塔联系在一起，她合理怀疑学校是为了帮助他选学徒而把假期延长。
当然，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业典礼顺利结束。
回到旅馆后，西安娜本想研究一下法杖的修复，还没等她找出坩埚，手就顿在半空中，黛米只看到她神色古怪的盯着桌子，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西安娜用手撑在桌子上，强行忍耐着突如其来的情潮，她的脸一下子泛上红晕。
她低着头不住深呼吸，半晌，把断成两截的法杖匆匆拂进抽屉，含混的告诉黛米自己今晚不会回来了，随即推门而去。
西安娜踉踉跄跄地穿梭在街道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看到一个闪烁着红绿色交错的灯牌，犹如找到了救星般冲了进去。
破败的酒馆内是另一个酒绿灯红的世界，客人们在激烈的演奏声中热舞酣饮，对突然闯入的西安娜熟视无睹。
一个浑身□□，胸部以下被黑色鳞片覆盖的蛇女摇摆着划过，她感兴趣的打量着西安娜，问道：“成年热啊？”
西安娜点点头，她呼吸急促，已经有些撑不住了，牙关紧咬着问道：“波利......夫人在吗？”
她的声音破碎而颤抖，蛇女接过服务生托盘中的覆盆子力酒，同情道：“她在二楼和客人们在一起，去吧，小可怜。”
西安娜摆了摆手，她摇晃着爬上那架咯吱作响的楼梯，几乎整个人都趴在扶手上，还没完全上到二楼，她已经听见波利夫人标志性的笑声。
她循着笑声，顾不上礼貌直接推开了门，门内热闹的讨论声顿时消失，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门口的少女。西安娜的眼前时而是黑色的，时而又变成白色，她咽下蔓延在喉头的□□，完全是在靠本能说话了：“药，药......药......”
几乎是在她推门的一瞬间，波利夫人就拉下红发少年搂在她肩头的手，当她说完话后，她微笑起身道：“我失陪一下。”
她半托着西安娜进了办公室。
二十分钟后，西安娜才逐渐恢复了意识。
她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粉红色的高脚椅上，隔着一张小几，波利夫人正坐在同款椅子上卷雪茄。
她穿着一件深粉色的睡饱，这种艳俗的颜色在她身上显得风情万种。她把深棕色的卷发束在毛茸茸的脑后，露出完美的侧脸曲线，和烟丝作斗争时，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十个手指像是最出色的钢琴家一样让人赏心悦目。
卷好后，她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用指尖燃起的蓝色火焰点燃了雪茄，深吸一口后，伴随着徐徐呼出的烟雾靠在椅背：“给你打了一针，最低价100个银晶，不赊账。”
西安娜挣扎着从兜里摸出一颗金晶放在小几上，有气无力道：“多谢。”
隔着浓滚滚的白烟，波利夫人眯着眼睛问道：“我没见过你，你是来旅游的学生？”
见西安娜点头，她好心提醒：“一针只管两天，我这有很多漂亮的小男生，你要不要看看。”
打针的滋味并不好受，像是有人把她的灵魂和脊柱一起一整条抽出来。
西安娜仰面靠着椅背，有些犹豫。
波利夫人了然，她笑道：“是应该好好想想，和魅魔度过初夜的人此生都会和她有命运的纠缠。”
她递给西安娜一面银镜，示意她看自己逐渐褪色的金发和头顶缓慢破出的黑色的角，西安娜摸了摸身后，果然，尾巴也冒出来了。
波利夫人耸耸肩：“一点副作用。”
西安娜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抱怨道：“头发染起来真的很麻烦。”
“赞同”，波利夫人深有同感，她问西安娜：“你父母呢？他们怎么会把你送到光明信徒的学校里。”
西安娜罕见的有些茫然，短暂沉默后她说：“我不知道......我被遗弃在小镇，我有个养母，后来她因为战争去世了。”
她在镇里靠着村民的接济过了几个月，直到光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