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
“对面不行啊！”
“打之前放狠话，来挑衅我忱哥！就真的是小学生呗！”
“看着挺拽，最后还不是一打一个不吱声…菜就多练，输不起别玩！”
……
赛程过半，分差却大得离谱很。看对面气急败坏的样子，下半场八成还是会稳定发挥。
谁输谁赢，已经是能预料到的结果。
汗珠从发尖沿着脸部的轮廓滴落，周忱言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和后颈，没参与队内讨论。
手机屏幕弹出了一条消息。低头——
冤大头：【帮我代半个月的课，一万】
周忱言挑眉，不急不慢地回复对方。
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灵活地点击着：【我也挺想帮你的忙，但是吧，来不及复习…】
冤大头：【（转账）30000元】
冤大头：【作业也帮我写了】
zy：【（已收款） 30000元】
冤大头：【……】
冤大头：【晚点给你课表，别忘了。】
zy：【成交】
周忱言还想着要不回个什么表情，显得自己没那么冷漠，毕竟人家给了那么多。突然察觉周围的音量降低了不少。
“欸欸！那两个姑娘谁啊？长得那么好看!”
“哪儿？门口？”
“对对……”
“白衣服那个！我知道！我知道！地质的！我哥们和她一个专业，还追过她！”
“啊？那追上没啊？”
“哪能啊？那姑娘贼高冷？也不知道能看上谁……”
“叫啥啊？现在还单身不？我就喜欢这款！”
“好像叫……我想想……是叫娄娴吧？不知道单不单着啊？要不你去问问？”
“上一边去！你怎么不去问？”
周忱言垂下的眼皮掀了开来，长睫一扫，目光搜寻到被议论的主角。
下一秒就收回了视线，快到没有任何人发现，拿起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灌下去，喉结跟着上下滚动。
随后朝队友开口：“时间快到了，准备准备吧。”
别说对面，同队的球员也觉得周忱言下半场像吃错了什么药一样，打得格外得骚。
再加上本就一副好看的皮囊，又迷倒一片观众。
前面打得太用力，周忱言落地前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没站稳，一阵剧痛从脚腕处袭来。
没忍住弯腰撑膝，咬了咬后牙：“啧。”
队友一口一句。
“你这不活该吗？打那么骚干啥？”
“你看上哪个姑娘了，非得今天炫一炫？”
“不会是……”
“什么啊，”周忱言缓了一会儿，表情恢复如常，语气散漫，“有个冤大头莫名其妙给我转了五位数，我兴奋。”
“骗鬼吧你！”
男生神情舒展：“唉，说实话你们又不相信了。那各位义父行行好呗，拉我一把。”
“行啊！就凭你这一句义父，我高低去把校医给你找来。”
眼看人群中心的男生似乎动不了，一只胳膊架在另一个男生的肩膀上。
几个人凑近。
张蔓芝问：“怎么了？”
男生循声抬头，目光先落在穿着志愿者马甲的张蔓芝身上，然后又看了眼她身旁的娄娴。
两人的视线在电光火石间交触。
娄娴这下看清了周忱言的正脸——
骨相优越，轮廓分明，有一双狐狸眼，眼尾深邃，长却不窄，看起人来总带有一丝笑意。
鼻梁高挺，唇色很深，漂亮得过分。黑发微湿，球服被汗浸湿，有几处黏在身上。
可能是因为脚腕处的剧痛，他的呼吸有点急促，面色微微泛白，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妖精。
但就算是这样，他的表情依旧是放松的，嘴角微微往上翘，娄娴想他是不是天生笑唇。
还真是一副祸国殃民的长相。
“啊啊啊近看更帅了！”余然然在她耳边小声说。
“……嗯。”
男生的长相其实很富有侵略性，尤其是他那双狐狸眼，仿佛对视一瞬，就能被他读出心中所想。
但是这种侵略性又被他嘴角噙着的笑意淡化，让人轻易地就忽视了，而更专注于他漂亮的长相。
娄娴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娄娴看人一向很准，直觉告诉她，这个男生不像良善之辈。即使他展露得再无害、看起来有多么能和旁人打成一片。
但个性使然，像娄娴这种藏有太多心事的人，本能地不愿与这样的人产生过多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