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镜等人在左角帮多住了几日,等她的腿伤略好些再回去。
送别时,黄老虎带她们出山去沃泽县看东瀛的乐伎,男男女女穿着艳丽的奇装异服敷着□□,乐伎抱着方形音箱的乐器,手中玳瑁拨出清幽而纯净的音色,清冷中带着悲凉,舞伎手中的漆色折扇上下翻飞,舞姿曼妙,新奇又充满异域风情。
柴俭盯了一会身边的眼睛都看直了的萧镜,再看看台上的舞伎,不觉得哪里好看。
演奏完,柴俭说要买她们的扇子,让萧镜先跟着黄老虎去客栈休息,自己挑完扇子就回去。
亥时过半,正是夜阑人静之夕。
萧镜躺下睡觉,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梦境,突然听见隔壁柴俭的房间里有一声响动,猛地惊醒,披上了件袍子就提着剑跑过去,破门而入。
沐浴的木桶就放在房间正中没有屏风阻挡,冒着热气蒸暖了整间屋子,地上洒了一滩水,柴俭柔弱无骨地倒在地上,身上只穿着一层单薄的纱衣,乌黑亮丽的秀发逶迤及腰,出水芙蓉一般清纯,天然去雕饰。
见到萧镜来了,他赶紧站起身。
萧镜左右看了看,没有刺客,问他:“怎么了?”
“没事,我刚刚从浴盆里出来滑倒了。”
萧镜放下心,将剑扔在一边,系好身上的齐紫棉袍。
柴俭整理了一下衣服,朝萧镜走过去,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水,脚下一滑要摔倒。
萧镜一个飞步上前揽住他的腰,他肩上湿了一片若隐若现肌肉线条轮廓,双眼雾蒙蒙的,含了一汪清晨的湖水,又大又亮好像画了眼线。但是他这个时候怎么会画出来这么好看的眼线啊?一定是因为刚洗完澡加上烛火光线的原因,所以格外好看。
虽然倒在她怀里,柴俭仍保持胸腰不垮的优雅身形,忽闪着眼睛侧过脸避开她笔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真不好意思……”
萧镜身上的外衣是刚穿上的没捂热还带着寒意,贴着他刚泡过热水的身体,激得他微微收了一下身体,低下头。
萧镜疑惑地看着他一脸羞涩,难道刚才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垂着眼含羞带怯:“我刚洗完澡,仪容不整,就让妹妹撞见了。”
萧镜蹙起眉疑惑不解:摔在地上脑子撞傻了?从哪里学来的这么重的包袱?
她在皱眉认真看我耶,一定是很喜欢这个样子,那个小倭子说的一点没错,女人的确抗拒不了这种……
他如同刚缓过神一般,从她怀里出来,拢了一下正好滴不出水半干不湿的头发,露出因为刚洗过澡,清透亮丽的白皙皮肤,有着珍珠一般的光泽。
“对了,我回来的时候去买了扳指。”柴俭说着走到桌边拿来一个白玉扳指,“你之前那个不是裂开了吗,我正好碰见有卖的,就买了一个。”
萧镜找了个椅子坐下,柴俭走到她面前半跪下,左手抬起她的右手轻轻将虎口翻到上面,右手捏着刻有‘战无不胜’四个金文的白玉扳指,慢慢将扳指套进她的大拇指,冰凉的玉和他刚洗完热水澡的温热手指一点点从指尖滑到到指根。
柴俭心满意足地笑了:“我就记得你是这个尺寸,果然正正好好。”
他胸前寝衣的交领微微敞开,左右衽交叉的交点随着他的动作从胸口正中滑到胃,露出白花花的一片光景。
颈上的水滴还来不及擦干,顺着脖子上斜竖的筋流淌,在锁骨正中的沟壑里顿了一下,慢悠悠地划过山丘。
她良久不回话,柴俭扬起头来一脸不解地看向她,看她垂眼看得失神,低下头红了脸,匆忙合上了衣襟,站起来走到一边侧对着她。
萧镜在心里闭了一下眼长叹一声,遮起来干什么?搞得好像我没看过一样。
她觉得他今晚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尤其是刚才那个抬眼的眼神:“你下午留在舞馆干什么了,那么久才回来?”
他转过头来笑道:“我跟她们学了扇子舞,还买了一把扇子,我跳给你看。”
柴俭拿出一把扇面红得发黑的骨扇,在四周荧荧的烛光下跳起了舞,他来到萧镜面前,蹲下身用扇子遮住了脸,再慢慢抖落扇子,露出画的微微上扬的眼尾,火光打在红色的扇面上再映到他眼里,染出他眸中转瞬即逝的危险迷离的欲望。衣领随着他的动作又松了,蓬勃健壮的肌肤呼之欲出。
他的舞步还是从前持真庙里的,只是加了几个东瀛舞伎的动作,见他跳着跳着离自己越来越近,萧镜有些搞不懂他在干嘛,但是他的眼睛好亮啊,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柴俭看她紧紧盯着自己,自己的头转到哪她的视线就追随到哪,心里得意得飘飘欲仙:我精心画了一晚上的湿漉漉的出浴妆果然很有成效,有四周的烛光柔和光线,她绝对发现不了是我刻意画出来,这还不把你美死?
待他跳完,萧镜抚掌笑道:“不错,你回去和他们再练练,过年跳给母皇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