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人生的最低谷,身处深渊中的冰子娇曾这么质问过自己,她注视着镜子中死气沉沉的自己,那时的自己眼底深处不带有任何高光,只是对着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充满了厌倦。
那时的她很迷茫,甚至有些时候都在想自己就这么死掉算了,反正这个无聊的世界多自己不多,少自己不少。
注视着手中锋利的水果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
"还是再等等吧,或许明天会有好事发生呢。"
她就是靠这么虚无飘渺的希望苟活于世,虽说到最后好事都没有发生,但冰子娇真的要好好感谢当初的自己,被这个残酷的社会破生生被逼出抑郁症的她,到最后都没有犯傻,真是太好了。
而现在冰子娇不仅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还找到了宣泄情绪的方式,那就是--剥夺别人的希望!
呵~难道这不是很嘲讽吗?
明明都是拼尽全力地活着,被生活所剥削的冰子娇,终究还是活成了曾经的她最讨厌的样子啊!
"刷!叱!"
漆黑的暗光甲染上了一层黏腻的鲜血,手持染血唐刀的冰子娇随意地打理了下因为杀戮而显得凌乱的长发,一只手面无表情地甩去了刀刃上的血迹,漠然地看着滚到脚边、那颗美丽的头颅:
"嗯哼⋯⋯看起来你的结局,也就这样吧。"
死了居然还嘲讽,这家伙⋯⋯就不能给死者一点尊重吗?
当然,辰月也只敢在心里小声哔哔,哪有那个胆子敢当面说出来?若是让他当面跟此时的冰子娇提意见,恐怕他的下场不会比魅魂好到哪去。这不是危言耸听,冰子娇也许真会这么做!
因为冰子娇最讨厌的事情,除了看到自己的无痕被别的女人抱着外,就是在自己办事的时候,有人在她旁边指手画脚了。
眼前的精灵少女立于血泊之中,如此的美丽,却又如此危险。
嘶⋯⋯这家伙明明没有杀红眼,可她的作法却那么极端,从各种角度上来说,她还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啊!
"噢~这个⋯⋯难道是你的姐姐吗?那可真是抱歉啊!"
冰子娇俯下身子,笑吟吟地看着此时正躺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魅魄,虽说她的脸上挂着笑容,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渗人,失神的魅魄怔怔地看着冰子娇,泪水被怒火烧干,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这个魔鬼⋯⋯"
魔鬼?不不不!现在的自己只是名无辜的自然精灵啊!怎么?难道自己还装的不够像吗?可自己已经够克制了啊!
切!难道有问题吗?
"咔!咔嚓!"
感觉到魅魄充满杀意的眼神,笑盈盈的冰子娇眼眸深处流露出一抹不悦,不过随后就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般,缓缓抬起腿放在滚到脚边的头颅上,用足底不断摩挲着未曾逝去的姣好容颜。
真是一幅漂亮的脸蛋啊⋯⋯不过很快,你们就会属于我的了!
"你⋯⋯你要做什么?快住手⋯⋯住手啊!"
"住手?呵~如果你有那个本事的话,就来阻止我啊~"
仿佛意识到冰子娇要做什么,精疲力尽的魅魄咬牙强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可每次都在撑到一半的时候力竭倒下了,在少女绝望的目光之中,冰子娇狠狠一脚,将面带微笑的头颅踩得稀巴烂!
"噢呀噢呀~真是不好意思啊,刚才不小心脚滑了一下。"
话虽这么说,可冰子娇的不屑笑容根本没有看出有丝毫歉意,仿佛是为了羞辱她们的无能般,在众目睽睽之下,玉足在遗骸上面不断践踏着。这太残忍了,那幅血腥的笑容令人无法接受。
呵~区区传奇级刺客,在我的手中也不过如此嘛!
怎么了?难道这样就已经接受不了了?
呵~其实这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不仅是她们,亦或者是精灵族,人生亦是如此,他们都在东奔西走,然后死去。
而这,就是被冰子娇剥夺希望的现实,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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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姐姐⋯⋯死了?"
妹妹魅魄怔怔地看着地面上那具熟悉的无首尸体,娇躯因为恐惧与绝望而瑟瑟发抖着,脸上露出了难以至信的表情,眼眸之中已经失去了名为希望与理智的高光,只剩下虚无的绝望与无助。
姐姐⋯⋯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蜷缩在角落,握紧匕首的魅魄恐惧地看着那淡笑着的冰子娇缓缓朝自己靠近,她惊惧地啜泣着、如同受伤幼兽般嘶吼着: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此时眼前那名少女,已经不再是那个傲视群雄、令所有精灵甚至圣者都闻风丧胆的传奇刺客魅魄,而是一名无助弱小的孩子!
魅魄的寿命对于人类而言也只有十五岁左右,而她与魅魂其实也并非亲生姐妹,而是在那些残忍的黑暗精灵中挑选而出的战争遗孤,在没日没夜、非人的折磨下,唯一幸存下来的一对杀戮机器!
对于从小失去父母的魅魄而言,她与从小庇护自己的魅魂不仅是姐姐的关系,更像是一种母女之间的关系,而纯洁的母爱之间又掺杂着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