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钟，边说，“我们打车走吧。”
之后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夜幕已然降临，游乐场的游客几乎散得差不多，郑书香捏着手机，心越来越沉。
她掩面痛哭，橙橙也瘪了瘪嘴：“妈妈，哥哥是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了？”
她正在上小学一年级，学校里老师经常教他们，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也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可是刘奶奶不是陌生人呀，怎么会拐走哥哥呢？
橙橙的小脑袋瓜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郑书香抱住她，哭得更大声。
看见这一幕，林淑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揪住了，她下意识牵紧许知遥的手，一边在心里把人贩子痛骂了八百遍。
就在这时，郑书香手里的大哥大振动起来，只见她手抖得按下接通建，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接受什么审判。
幸好，是好消息。
“找到了，瑞瑞没事。”电话那头也松了一口气，“我们现在火车站附近的派出所，你赶紧过来吧。”
沉默良久，直到听筒里传来：“书香……书香？”
“在呢，我没事，现在就过来。”
郑书香恢复了一点力气，挣扎着站起身。
见状，林淑才小心翼翼地问：“是找到了吗？”
“找、找到了，”她哽咽道，“谢、谢谢你们。”
林淑悬着的心落下来：“赶紧过去吧，孩子八成也吓得不轻。”
说完她替郑书香拦下一辆出租车，看她稳妥走了，才带着许知遥赶往春风路。
郑书香在车上想了一肚子骂人的话，但等她真看到人，看到刘嫂畏畏缩缩坐在审讯室里的样子，却什么都骂不出口了，只是平静地问：“你待你不薄啊，你怎么敢这么害我？”
谁知刘嫂闻言竟然“噗通”一声给她跪下了，她一边哭一边磕头：“太太，是我猪油蒙了心，你放过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猪油蒙了心？是我猪油蒙了心！”郑书香咬牙切齿，“我怎么就放着那么多保姆不要，偏偏选了你？当时你说你家里有个重病的儿子，需要钱，我看你实在可怜、为人又诚恳的份上才挑了你，结果你倒好，做得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说完她又道：“放过你？今天瑞瑞要是真丢了谁来放过我呀？我告诉你，今天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你这监狱是蹲定了！”
走出审讯室，她找来自己的丈夫问清楚原委。
原来是刘嫂的儿子快不行了，前两天家里打电话来让她赶紧回去见最后一面，刘嫂却不甘心，她的儿子还那么年轻，没结婚没生子，走了之后连个能给他摔盆的人都没有。
于是她便把注意打到了瑞瑞身上，希望儿子能有个后，有个每年清明给他烧纸的人。
郑书香听完只觉得荒唐。
“真是有病！”
她忍不住骂了一句，骂完又实在后怕，如果不是她在游乐场反应过来、如果不是那个小姑娘刚好看见两人上了192路车、如果不是丈夫刚好在这个行业……只要差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郑书香突然“诶”了一声。
“坏了，我刚才脑子一直不灵光，忘记留那小姑娘的联系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