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的话,你最好和她好好聊一聊她面临的困境,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帮她分析当下遇到的问题,有时候朋友的支持和鼓励,比任何情绪调节师的帮助都来的管用。”
“我会的!”女孩点点头,随即脸上又露出迟疑的表情,“那诊金……”
女人已经向外走去,闻言摆摆手,“等她醒来之后再说诊金的事情吧。”
“就像我在网站上说的那样,来者是缘,多有多给,少有少给,钱直接打到账户上就好。”
她来得匆匆,走得更加潇洒。
女孩送她到电梯门口,自己返回房间,小心打开了次卧的门。
她打开了最不刺眼的黄色床头灯,温暖的灯光洒落下来,照亮了床上女孩还带着泪痕的脸。
她抽了一张湿巾,帮好友把脸上的泪痕擦干,谁知小心翼翼的动作竟惊醒了女孩。
她有些慌乱,急忙解释道:“我是不是吵醒你了?我看你脸上又是泪水又是汗水的,我怕你不舒服……”
“谢谢你秋秋。”被惊醒的女孩不仅不生气,反而对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我都听到了,你一直在担心我……对不起,我之前陷入到自己的情绪当中去了,让你担心了。”
“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被称作秋秋的女孩语带哭腔,“我怎么喊你都不答应,也不出来吃饭,我以为你要死在房间里了呢!”
“我才不会死呢!”躺在床上的女孩虽然因为哭的太久声音沙哑,但却透着一股坚定,“段勇那个王八蛋,竟然敢骂老娘废物,老娘是废物,那他算个什么狗东西!怪我当年眼瘸,被他那些假模假样的奖状证书迷了眼,真以为他是什么牛逼导师……我呸,就他妈一个会压榨学生的学术流氓!”
“想让老娘延毕继续给他做牛做马?做他妈的春秋大梦去吧!想都别想!等老娘爬起来就到学校论坛上去曝光他!谁怕谁啊,老娘大不了这个研究生不要了!”
秋秋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那个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好友,“你、你竟然说脏话?”
不等萌萌回应,她便猛地扑上去抱住她,嚎啕大哭,“对,对,去他妈的!去他妈的!”
楼下停车场,捕捉到两个女孩对话的沈秀摇摇头,面带笑意地拉开驾驶座的车门。
还是小朋友呀……说几句脏话,就仿佛为自己壮胆了一般,真是可爱。
不过世界不正因为这些小朋友的存在,才显得有趣吗?
不管见过多少次,每一次,年轻人骨子里流淌着的热情,都能够让她重新感受到世界的活力。
也是她为数不多……能够感受到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明。
……
怎样去定义永生呢?
以记忆,还是以□□?
如果一个人在轮回转世的时候忘了喝孟婆汤,每一世都带着前一世的记忆,算不算是一种永生?
如果算的话,那么沈秀勉强称得上是记忆永生者。
只是她的记忆永生方式与常人理解的情况不同。
她并非生而知之,生来就带着前世的记忆,而是以懵懂的胎儿出世,一直长到七岁,出现第一次记忆觉醒,她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一个死在战乱中的小战士。
八岁——一个死于风寒的曲园名旦。
九岁——一个女扮男装到死都未曾被拆穿身份的教书先生。
然后是十岁,十一岁,十二岁……
每一年的生日,对别人来说是一次诞辰礼,对沈秀来说,则是一次生死劫。
就如七岁那年觉醒前世记忆的沈秀,一度怀疑自己是在战场上阵亡后穿越到了未来世界,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患有严重的战后PTSD,听到任何诸如枪响爆/炸一类的声音,都会控制不住身体瑟瑟发抖——不过二十余年的记忆,轻易地将七岁孩童成长起来的自我意志抹去。
她还是沈秀,却又不是沈秀。
每一次的记忆觉醒,都是一次考验。
沈秀自己也不能保证,第二天醒来的自己,还是不是原来的自己——
她当下的自我,随时都有消散的风险,随时都有可能被不知道来自多少年前的前世所取代。
于他人而言,长生或许是梦寐以求的礼物。
于沈秀而言,这份老天的赠品,毁了她作为正常人的一生。
她没法正常的社交,和人建立一段长久的亲密关系。
倒不是担心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而是再深厚的友情爱情,在大量的记忆冲刷之下,都会变得淡薄。
就像是将一碗哪怕咸的齁鼻浓盐水倒进溪水里,再舀起来的水,也必然是寡淡无味的。
她也做不了正常的工作,作为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新的自我取代的人格,哪怕前世记忆里的那个人仍旧叫做沈秀,却也此沈秀非彼沈秀,每一次的记忆觉醒,她都需要短则三五天长则半个月的时间梳理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