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就这惩罚那也不算什么,加三倍也能跑完,默写也不难,只是打扫马厩还要睡在那里比较丢人,少年人哪有不爱面子的,如今只好暗暗下定决心往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好了,其余人的表现尚可,今日晚间的条例背诵减为一遍,下课!”
林老师宣布放学,少年们立时活跃了起来,看着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便相约一起打一场马球。
一群小娘子们也欢呼雀跃,对马球这种惊险刺激,热血沸腾的运动也是喜闻乐见,一个个甘当拉拉队,为少年们助威呐喊。
那蒲璇娘还跃跃欲试恨不得亲身下场,连马匹装备都准备得一应俱全,可惜林彻是怎么都不会让她下场的。
林彻暂时还不能骑马,得听从他师父张道士的吩咐,等无极功修习半年以后,方可以练习骑马,不然以后容易变成罗圈腿。
马球场长一百丈,宽七十丈,大概是七个足球场大的样子,用黄土碾实铺就,球场两端各有一个球门,一丈宽七尺高,球门横杆中央用两根绳子吊着一个直径两尺的环形球框,名曰风流眼。
规则就是用球杆将马球击中对方球门之中得一分,若是击中风流眼则得三分。
场上十人一队,分别穿戴黑白服色以作区别,少年们换上马靴,穿上了藤制的护甲,连头上都戴着头盔,类似于美式足球的头盔,只露出两只眼睛。
他们骑着的马也打理了一番,把马尾巴扎了起来,以免影响挥杆击球,马腿上被打上了绷带,因为这里是最容易被球杆击打到的地方。
马球所用的球状小如拳,用质轻而又坚韧的木材制成,中间镂空,外面涂上各种颜色,被称为“彩球”、“七宝球”。
所用球杖长四尺,端如偃月,形状有点像今天的冰球杆,杖身用藤木制成,杖端用具有韧性的木材,有些风骚的少年还把自己的球杖漆上彩色,很是惹眼。
场中,白队是时子修领队,黑队是温凡领队,两队分别列着自己的阵型离中线二十丈对峙,各队的先锋一人靠近中间点三丈处等待抢球。
林彻铜哨一响,场边发球的宁小七骑着马沿着中线奔驰进场,待到中点便把手中马球轻轻抛起,自己马不停蹄的继续沿中线奔离球场。
白队的董晋,黑队的侯三涛,两人因为骑术好,选为各队的先锋,勒住马缰安抚着胯下渐渐暴躁起码的骏马,紧紧盯着带球进场的宁小七。
当马球出现在半空之时,二人皆是马缰一松,双腿紧紧一夹马腹,骏马扬起马蹄,溅起蹄下泥土,由静至动,往中点加速而去。
场外欢呼声起,二三十个小娘子清脆动人的声音似乎连马蹄声都遮盖不在。
“董大郎威武!把那小猴子撞飞!”
“侯三抢球!抢球!”
小娘子们分作两拨,黑白两队都有各自的粉丝,都在不遗余力的呐喊打气。
“臭小子们好好打!别给叔伯们丢脸,把精气神都拿出来!”
另外还有一些不当值的武师也在场外观看,嘻嘻哈哈的给少年们鼓劲。
“进攻!”
黑白两队也在各自队长的命令下,策马奔腾,往中线冲去。
马球落地,董晋抢先一步接近击球位置,俯身挥杆,碰到球了!
“威武!”动听的欢呼声更加响亮。
可惜,马球落地后一个小小的弹跳,让董晋的预判有些许误差,没有击实,马球只是往他侧前方腾空。
对面侯三涛的球杆挥到,准确命中空中的马球,马球化作一道彩光射向侯三的左前方。
董晋和侯三涛擦身而过,耳边一阵呼啸。
“班方!接球!”
这时侯三涛左侧十丈外的班方已经越过中线,片刻后便能赶到马球落点。
白队错失先机,马球落点虽然在自己一方区域中,却不在己方队员的前进路线上,离着最近的两个队员,卢二龙和聂一彪急忙拉紧一侧马缰,纵马向马球落点拐去。
“二龙,一彪,截住他!”时子修惊声呼喝,卢二龙和聂一彪是四伍的人,也就是朱六福那一伍的。
马蹄翻飞,烟尘四起,场中队员围着马球落点,迅速移动调整阵型。
聂一彪及时赶到,马球还在空中,只见他球杆一挥,却落空了,这很正常,高速奔驰中想要击中飞射的拳头大的彩球并不容易。
“哎呀!可惜了,差那么一点!”
场外想起小娘子们的叹惜,其中蒲璇娘这小娘皮的声音最大。
“班方哥哥加油!给他们一个厉害瞧瞧!”
宁芷娘不喜欢蒲璇娘,非要和她对着干,璇娘支持白队,她就支持黑队。
加油一词也渐渐从林彻口中普及到了大家嘴里,都明白是鼓劲打气的意思,喊起来还带劲。
班方现在是听不到加油声的,由于距离更远,稍微落后了一点的他,策马和聂一彪对擦而过,差点撞在一起。
只是他心中毫不受这危险的影响,目光沉着得追着彩球,视野边缘也看到了卢二龙飞驰而来的身影。
冷静的控制马速,预判这彩球落点和落地时间,他不想犯和聂一彪同样的错误,力求稳妥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