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钊引领着白悦和林彻等人回到了聚义厅,芷娘对治病有着强烈的兴趣,便拉着铃娘一起跟上了。
到了大厅,已经有二十多个人在等着了,后面还陆续有人在赶来。
白悦先是从已经搬到大厅中的药材中,按给芷娘开的药方拣出药材,用陶锅给煎煮上。
厅中已经摆了一张桌案在那了,白悦便坐到案后的椅子上,开始给人瞧病。
望闻问切,开方,拣药,煎煮,因为就白悦一个大夫,所以也就进行的不快。
林彻倒是想帮忙,但是他认识字,可不认识药材啊,只能看着白悦一个人忙碌。
看来,得给白悦配几个药童助手了,顺便培养人才,一举多得。
宁钊看着白悦每次诊完脉以后,都要用那个带着酒香的布巾擦手,感到有些奇怪。
“林兄弟,这白大夫总是用泡了酒的布巾擦手,这是什么个说法?”
“哦,这个啊,宁大哥,那不是酒,是酒精,用来消杀病毒的,因为大夫接触到不同的病人,要防备把病人身上的病毒染到自己,再通过自己染给其他病人,所以杀一下毒更保险一点。”
“哦,是这样啊,白大夫真是考虑周详啊,难怪年纪轻轻就医术了得。”
呵,也不知道宁钊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反正没有追问。
嘿嘿,要说考虑周详还是得归功于我林少爷。
芷娘和铃娘两个小妮子,搬了两个杌子坐在桌案的侧面,芷娘聚精会神的看着白悦治病,似乎想把白悦的每一句话,每个动作都记在心里。
铃娘却感到有些无聊,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吃起了干果,还时不时给芷娘嘴里塞上一个,芷娘只是机械的咀嚼吞咽,眼睛一直不离白悦。
就这样一个时辰过去,白悦也只看了十几名病人,后面还有三十多个呢,也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还好都是一些老毛病,小毛病,也不急这一时。
呵呵,至于为啥没有大病重病的呢,因为都已经病死了,等不到现在了。
这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过个几十分钟就要落山了。
突然,聚义厅外一阵喧哗,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踏进了大厅。
“让让,让一让,尉迟大哥受伤了,我家阿郎在不在!”
“怎么这里这么多人,看病?有大夫?!啊,先让一下,这下尉迟大哥有救了。”
五六个大汉挤开人群,宁小七也赫然在其中,抬着一个粗制的担架,担架下面滴着血滴。
宁小七看到白悦正坐在一个案子后面给人看病,喜从天降,原本还只是想找林彻来死马当活马医,这下有了白郎中,自然希望更大了。
原来,午宴过后,宁家军的几个人觉得,林彻对寨子这么大方,自己这边招待也不能太寒酸了,便一起去附近林子里打点野物,给客人的餐桌添点菜肴。
宁小七看林彻在寨子里暂时用不上他,也就跟着几个大哥一起去了。
这附近的林子里,找了半天都没什么野物了,不觉间,十几个人便走到山林深处,倒是打到了不少猎物。
还发现了一头大野猪,看那体型,得有个四五百斤,一群人便开始围猎。
野猪受了伤,怒火天降,便横冲直撞起来,奔向尉迟的时候,尉迟原本是能够闪开的,却不幸被落叶遮盖的一个老藤绊了脚,没完全闪过去,被野猪的獠牙在肚皮上豁出一个口子,肠子都掉出来了。
众人于是不再管那头冲远了的野猪,帮着尉迟把肠子塞回了肚子,简单做了一个担架就急忙往回抬。
还好宁小七多少懂得一点,知道要保持伤口的干净,还拿撕开衣服给草草包扎了一下,想到自己肚皮上的伤都是自家阿郎救治的,就风风火火的抬了尉迟来找林彻。
林彻一看这情景,还不待白悦说话,立刻指挥起来。
“把那边几个案子给我帮过来,拼放在一起,去给我找一块床板来,要是有新布给我都拿来,还有,给我烧几锅开水,要干净的井水!快点!”
宁钊按着林彻的吩咐,安排着人手,还把一些帮不上忙的先赶到大厅外,这些人也没走,驻足在厅外关切的打望着里面。
“小七,去取一些雪盐和霜糖来,白郎中,你带了多少酒精?”
“阿郎,我带了一坛子,二十斤,应该够用。”
“好,希望够用,对了,宁大哥,让人把所有的铜镜和蜡烛都给收过来。”
宁钊知道蜡烛是用来照明,可这铜镜是怎么回事,和治病有关系?
尽管心下疑惑很多,但依然切实的安排下去。
床板架上了拼好的桌案,山寨中仅有几匹麻布,林彻让人剪下足够的布匹铺在床板上,然后把酒精洒满。
“把尉迟的衣服都除了,小心点,直接用剪刀剪掉,鼻窦裤也别留着。”
“呀!”
原本还在边上打望的铃娘和芷娘听到这话,总算还知道不能瞎看,不然要长针眼的,便跑出了聚义厅。
虽然吧,铃娘是见惯了某人的小鸡,但是外人的还是得避着点。
芷娘是真的很想看看是怎么治病的,但是也到了知羞的年纪,不得不离开。
“也